左右飘来飘去。
四处都静悄悄地,这里除了她,连半个鬼影子都暂未出现。
于是陶婉婉又试图挣脱绑在身上的乱绳。
这绳子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定不是常人用的那种,牢固地像粘在手腕上一样。
再次挣扎无果,她发出一阵懊恼的叹息。
早知道今晚不睡那么死了!
一切发生的太猝不及防,分明上一刻还在睡梦中,下一刻就坠入地底,惊醒之际被一只灰鼠精拖到了洞里,连先前青兰姐给她的几张符纸都没机会抽出来。
眼下四面都是封闭的石壁,愣是没看见出口,想来灰鼠精根本不怕她跑了,绑几圈绳子就草草了事,嘴都没给她堵上,末了还吓唬她:连修士都走不出的地洞,更何况她一介凡人。
但只要那妖怪没回来,就还有逃命的机会。
忽然上方传来声响,陶婉婉身子一僵,抬头瞧见石壁上探出一个满是灰毛的鼠脸。
她在心中暗叹倒霉,现在想想,同样是妖,还是那颗石头看着顺眼多了。
以她浅薄的阅历,从没见过那么大只的老鼠,已是常人无法支配的程度,所以不能指望他平和友好。
灰鼠精先是疑神疑鬼地在石室内扫看一圈,才跳下了洞壁。
陶婉婉偷偷瞄去一眼,没绑来任何人,看样子是无功而返。
太好了,说明她还有救!
想到对方尖细的嗓音,她谨慎地开口:“这位……鼠大姐?”
收到大老鼠凉飕飕的眼神以后,她慌忙改口:“不不不!鼠大哥。”
陶婉婉干笑两声,不知为何就惹得他不高兴了,猛然被尖锐的爪子钳住了脖颈,同时看到他贪婪垂涎的眸光。
她吓得声音都抖了:“你不是说过只吃修士的吗?”
这年头妖怪说的话果然不能信!不然到她这儿怎么就换口味了?
灰鼠精似是想了一会儿,在她脸上深嗅了一口,长长的胡须跟着鼻尖耸动,最后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
“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上比较香。”
盯着眼前过分尖锐的长齿,陶婉婉内心拔凉拔凉的。
她身上哪来的香?为了设法逃命早就折腾得一身汗臭味。
妖怪觉得一个人香,怕不是和她觉得糕点香一个道理。
灰鼠精的利爪逐渐收紧,容不得反抗。不过多时,陶婉婉就被掐晕了过去。
一对鼠目里闪过鄙夷之色,凡人就是如此脆弱不堪,活该成了他的食粮。
许久未饱餐一顿,好不容易来了人,不一网打尽岂会罢休。
方才交过手的白衣男修身上同样散发着耐人寻味的异香。
若想拿下他,还得从长计议。
蓦地,灰鼠精想到了他身旁那个红衣女妖。
虽不清楚其隐藏在一行人中有何目的,但也许能好好利用一番。
……
小石头刚醒来,不幸又晕了过去。
原来被灰鼠精吐出来后,银笼就滚到了白骨堆旁,他迷迷瞪瞪一睁眼,正对着不知哪位在天之灵的头骨,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绛月思虑了一会儿,还是带上了银笼。
再不济,拿来挡挡灰鼠精的尖牙利爪也是不错的。
一人一妖都是少言寡语的性子,没了石头妖的叽叽喳喳,一路安静了不少。
走过数条大同小异的甬道,绛月燥意渐生,要不是怕这地洞塌了,早就一掌劈了去。
烦躁之余,她想起灰鼠精逃离前留下的话,于是望向前方不远不近的青年男子背影。
“你们真要去云雾山?”
易子朔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这年头竟然还会有修士上云雾山啊。”绛月有意无意地问,“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默了良久,男子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去寻一妖。”
“什么妖?”
“不知名姓,不知男女,更不知其原身为何物。”
话音落下,甬道内静了一会儿。
绛月忍不住笑了:“这哪是找妖啊,这算是大海捞针吧。”
她垂头盯着脚尖的莹白鲛绡,眼尾弯弯,像是快要笑出泪花来。
这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会不远千里去追一个无名妖啊……
又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甬道,行至拐角处,变故突生。
绛月隐约发觉到了什么,不再往前走,反而靠近了身侧的洞壁。
她一只手张开,果断地抚了上去。
掌下的洞壁在轻微震动,似巨大的困兽在不安分地试探爪牙,随着震感越强,还有零星碎石滚落到手面上。
开什么玩笑,她还没出手呢,这地洞就要塌了?
就好像被听见了心声,刹那间,黢黑的上方有石块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