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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疑 2(2 / 5)

都是旅途中徒劳的回忆,将怀抱中□□的欢愉,都埋在过往。随着火烛慢慢变淡,渐暗。寄书给风,微烟雨。列车钻过一座又一座隧道,是他居无定所,浪迹天涯的歌曲。唱到沙哑。他就这样安稳的睡着,一路到了北京。

他看着车站楼前“北京西站”四个红色的大字,感觉久违了。出站口,早就等在那里的郑迪,踩着石墩,站在护栏前,打着电话。白书疑远远地就望见了穿着西装,挂着领带的郑迪,在路灯下踱步。他走向前拍了一下郑迪的胳膊,郑迪匆匆挂了电话,看着久未见的朋友,接过白书疑手中的纸袋,拍了拍白书疑的肩膀说:“你还真是没变啊,这不能拿个包吗?”白书疑摇摇头说:“大学里事情也这么多吗?”郑迪笑了笑:“就最近忙,比之前强多了。咱们好久没见了,这都两年了。吃点聊?”白书疑冲着满眼的火炬树,叹了口气:“两年了,两年时间过得像做梦一样。”郑迪点了点头,两年前的夏日,先是母亲故去,他身为医生却束手无策,再是妻子车祸身亡。无力回天。理性一点一点的瓦解,郑迪辞退了医院的工作,日日躲在家中,无法踏出那房门一步。无法原谅自己的人,就连安睡都不曾有过。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递给白书疑一支烟:“你这回打算停几天啊?去母校逛逛?”

“好”白书疑看着郑迪吐了一口烟丝,蒙蒙白雾中的两个少年,终于还是长大了。他伸手拨开那些袅袅尘杂,却依然留不下那个自己。一点残影,无可逭。

日落后的什刹海人头攒动,吊脚、飞踏。春日的晚风,带着喜出望外的感动,把人吹的醉意蒙蒙,一排排老建筑屋角悬挂着的灯笼,像是在庆祝夜色的降临。湖面的清风吹来,微凉。黄包车远远地驶过,车上坐着两个穿旗袍的女孩子,客观世界中的时间,终是倒流了。过去的每个今天都在此刻离合。现在的每个此刻,也都永远存在着。这时的北京,终于是老舍的“北平”了。

“上次来,有两年了吧。今天喝点儿?”郑迪递给白书疑一个空杯子,对着菜单问:“你口味没变吧?”白书疑接过杯子,说:“没变。”

“那还是老几样啊!”白书疑点了点头,拿过桌上的酒,斟了满杯的给他:“你是变了不少,变得比以前放松的多。”郑迪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两个都不用守着手机等通知了。”白书疑放下杯子,点了一支烟,看着墙壁上的挂画说:“那会儿你手机一响,人恨不得跳到医院去。吃个饭,菜还没上齐人就跑了。”郑迪微微一笑,指了指打火机,白书疑递给了他一支烟。接过烟,他看着白书疑说:“你的颈椎好多了吧?那会儿和你吃个饭,膏药味儿都能盖过饭味儿。”

“是,改行不做律师之后好多了。”

“看看,还省了膏药钱了。”

“你呢?过得还好吗,这两年...”郑迪望着白书疑苦笑,他望着身旁的空位,端起了酒杯,不知道该和谁说笑:“只能是每天都过得精彩。”桂花、青梅的酒味,在齿间缠绕。烤肉的火盆里的,哔剥的响声。是那日婚礼,她白色衣裙,轻轻走来。是礼炮的轰鸣。是红色丝绒毯上的花瓣编织成的和弦。是他的,手掌中的纹路,怀抱里的轻声呢喃。香甜的醉梦。飘散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白色的挽联。他哭泣。走得决绝的人是案前祭坛的一捧香灰,压得他无法喘息。中年丧妻。长长的缄默,郑迪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白书疑说:“有空陪我去看看她吧,姚玉走之前还惦记着你呢。”

白书疑端着酒杯低着头问:“她葬在哪儿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郑迪举起酒杯说:“以前我刚毕业那会儿,和老师查房,每天早上八点一到门口。每个病区总会有几个病人,指着他的病友跟我说,郑医生你先给他看看,他更不舒服。”

白书疑的酒杯和他隔空击了一下掌:“同病相怜”。郑迪望着白书疑点了一下头。当时他不懂为什么,那么热爱篮球的白书疑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省队的选拔。在年少气盛的青春里,他很长时间都在耻笑着白书疑的软弱,以为是他不够坚强。可是到了自己,才知道人生无常,愧对和悔恨,才是一切的常凶。就像他怎么都忘不了,自己的母亲躺在手术台上,作为外科医生的他,竟然也只能在手术室门前,苦苦等着那个结果。尽管早就了然于心:“放弃治疗”那四个字,那一页纸,还是会出现在他的每一个梦中。

“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屋顶上的灯火映在白书疑的脸上,白色、红色的光点,在他眼眶里,打着转。他看着烤肉季门前,人群淡去。幽幽灯火明。诉沉默。

“你说,父亲他还有可能吗?”杯中青黄,抚上眉心,垂垂老矣。所有轻而易举,都要他耗尽心力。郑迪看着桌上的青梅酒,摇了摇头:“七、八年有了吧,人病的时间越长,离社会就越远。”老北京豆腐的香味,让白书疑感到羞愧。他过得越好,就越是觉得亏欠:“那他这种情况,是不是还不如去了。”

“我爸呀,这一世也难,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被弃养、被收留,在孤儿院里来来回回转。唉。”窗格菱形雕花上,篆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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