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兴致勃勃，期待围观一场声势浩大的医学比拼。
这些年医官署火极一时，各种医学流派和人才倍出，他们各自为阵，谁都不服谁，甚至有时会当场发起比拼。
民间因此出现了一个陈国医术排行榜，不止最初那些太医院的老怪物，年青一代都有上榜。
比如眼前的孟神医，被称为外科天才，年轻一辈医术排行榜常年为位居第三。
顾荷第一次从木细悦那里听到排行榜时，只觉荒唐可笑。在他眼里医学从来不是一个可以量化的学科，它分为许多领域，每个人擅长部分不同，不能作相比较。
比如以前的李家擅长治疗风邪和传染疾病，孟家擅长治疗外科，接筋续脉。一次比拼中，孟家比李家先治好断腿，那孟家就一定比李家医术高明吗？
所以这个排行榜只是外行人的噱头罢了，不值得关心。
顾荷知道大家都等着看热闹，一个是医官署大医官，汴京负有盛名的年轻天才；一个是镇国将军夫人，医学名声不显，但风头炙手可热。两人无论谁赢了，都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荷站立着思考，没有立刻答应这无聊的请求。她觉得有比拼的功夫，不如多赚两个医疗值。
但比拼能带来热度，相当于源源不断的医疗值。只是……她看了眼对面逐渐癫狂的男子，让她踩着别人上位，就挺为难的。
孟寒轩见顾荷久不答应，嘴角立即勾出嘲讽笑容，“你不敢与我比试，是因为不敢吗？”
顾荷瞥了瞥嘴，“孟大人今年年方几何？”
“二十有二，怎么，你想说我以大欺小，胜之不武？”
“孟大人还没比呢，怎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顾荷勾了勾唇，轻笑道，“我是想说孟大人看着年纪也不小了，怎还跟小孩子一般幼稚。”
小孩子听说别人比自己厉害，也要上前挑衅，论出个一二。
孟寒轩细长的眉不耐烦挑了起来，“你既然不怕，为何迟迟不愿比试？”
送上门来的人头，顾荷再不捡就对不起自己的生命。
“你还没说比什么，怎么比？”她提醒对面的人。
围观患者见她答应了，纷纷高声喝彩，吸引了不少人目光，很快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围堵在木记医馆，观摩这场汴京明人比试。
孟寒轩在京城久负盛名，相比而言顾荷只能算小有名气。有那消息不灵通的百姓，扯着脖子问，“这名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吗？孟神医为何要与她比试？”
“你不知道？她是镇国将军夫人！昨日在宫里，治好了韩公子胎里带来的毛病！”
“是安仁坊那位号韩大公子？”
“我不知道她治没治韩大公子，反正徐家那位世子是她看好的。”
“......”
外面人声鼎沸，李大夫端着热茶，摇着二郎腿兴趣盎然。
木细悦见状，着急询问:“李爷爷，东家与孟神医比试，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孟神医狂归狂，但医术实打实厉害，完全绝对挑不出毛病。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成为大医官。
“怕什么？她精着呢，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李大夫懒洋洋笑道。
“怎么说？”
李大夫嘬了口茶:“不管这场比试谁赢了，获利最多的都是你们木记医馆。万一输了也不要紧，左右你们年轻，没什么名气，就当现场学习经验。”
......
“就比你最擅长的接骨与缝合，”孟寒轩听到顾荷答应下来，面色缓和了不少。
顾荷:“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断骨之人？难道要去孟氏医馆？”
话音刚落，她只见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耳边响起刺耳的惨叫。
孟寒轩拧着带血的兔子，冷冷道:“这有何难？直接比就是。”
那只兔子被砍断了骨头，后腿上只有一层薄肉连着，鲜血淋漓，凄惨哀嚎。
人群一静，紧接着有男子爆出兴奋的起哄声，女子则不忍撇过脑袋。
顾荷眉心紧蹙，“只有一只……”
才说一半，刀光复现，眨眼之间兔子又失了一条腿。
“我两一人一条兔腿，看谁更先处理好伤口，之后观察谁处理的伤口，恢复最好。”
顾荷没再废话，直接上楼拿出自己的药箱。
下楼时，那只兔子被放在铺着棉布的药柜上，孟寒轩手握利器，严阵以待。
冬日天冷，兔子生命力低，顾荷瞥了他一眼，从药箱里取出手术用具，“开始吧。”
吵闹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无数人盯着两人中间的那只兔子，连李大夫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先给你一盏茶时间观察，”孟寒轩盯着顾荷，抬着下巴道:“兔子的腿是我砍断的，伤势如何我一清二楚，”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