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如云,底蕴丰富。顾荷在马车上待了一日半,就抵达目的地,挑开窗幔,被眼前精致的绿瓦红墙所惊撼。
因着沈越禾朋友病急,马车驶入沈府,顾荷与沈越禾未做停留,放下包裹就直接去了萧府。
“天,少……少爷!”
车夫忽然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惊叹,马车骤然停下。
顾荷与沈越禾远远看去,只见萧府高大的门楣两旁,已经挂起了白布和白灯笼。
沈越禾身子猛的一歪,嗓音发紧,“停下做什么?直接去萧府。那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不一定是因为他。”
他脸上维持着基本平静,但急切的语气和颤抖的声音,泄露出心底的忐忑。
车夫扬鞭,几息之间抵达萧府,明晃晃的白布,刺红了人的眼睛。
“沈少爷,”萧府的管家见着他,悲痛哀戚的脸立时恼恨起来,“你来晚了,我家少爷已经去了。”
“怎么可能?”沈越禾不敢相信,狐狸眼泛红,带着一丝希冀道,“这又是他想出法子骗我的吧?”
管家摇了摇头,“少爷临终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想要见你最后一面。我们派人去沈府寻你,却被告知你去了汴京。少爷听到后,直接闭上眼睛。再也没睁开过。”
管家说到这里,老泪纵横,“他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却在最后一刻,扔下他走了!”
难怪他方才一脸怨怼恼恨,原来是这么回事。
沈越禾如遭重击,血色尽褪,失魂落魄喃喃道:“我去给他请大夫了……是我的错,如果前早我没有耽搁半日,说不得能见到井然最后一面,不,说不得他还有救!”
他抓住顾荷,宛如救命稻草,“如果我不耽误那半日,他还有救对不对?”
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祈求一线生机。又如罪犯上了刑堂,等着最终判决。
而顾荷就是那个握着浮木或执掌判决的人。
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可能对人产生一辈子的影响。
她心中不忍,虽然她与沈越禾才认识几天,但实际跟这张脸却相处了大半年。
她忍着手臂的疼痛,很理智的说,“不,就算你不耽误那半日,我们可能也来不及。”
一来得看萧少爷走的时间,二得看对方生的何种病症。
有的病连她也没办法。
顾荷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你们少爷什么时候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