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未免太过狡猾,你惹祸,大哥受训。三弟惹祸,你片叶不沾身。”
顾荷吐槽苏案瑾腹黑,很快将方才那一幕抛之脑后。
不过是几个儿时伙伴之间的怀旧交谈罢了,有什么特殊的?
就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秦小姐在与苏家拉近关系,然而仔细琢磨又根本找不到异常。
“你在想什么?”
苏案瑾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询问。
“没什么,许是我想多了,”顾荷摇头,拉近关系又如何?
两家世交,多年不见,秦小姐想联络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将这些杂事丢到一边,她继续琢磨着海世子之事。
毕竟现在思量的一切,只有在活着的情况下才具有探讨性。
“海世子的事不用着急,无论如何也得等太子册立一事过后,他们才能确定。”
“嗯。”
“最近府里府外都不太平,我若不在府,记得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顾荷心中一动,蓦然抬头,对上他富含深意的眼睛。
“我知道了,”她缓缓点了点头。
......
明日就是太子册封之日,顾荷明显感觉到医官署的气氛不同往常。
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理念,她给妇人复诊结束,就往药园赶。
“顾大人,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妇人叫住她。
顾荷回头见她眼眶红肿,面色不由自主柔和,“明天就可以。”
”多谢顾大人,”妇人由衷感谢,想着两个都是女人,便拉着她唠叨家常:“东厢房那个小贱人去世后,我相公恨极了我,说我逼死了他最爱的女人。哼,他从前还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这才不到三年就变了,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骗鬼的。”
“那你为何急着回去?”顾荷觉得不可思议。
“我再不回去,只怕我家刚给他买的九品芝麻官就让人收了去。”妇人气得肝儿疼,“他在府中大设灵堂,要以正妻之位下葬妾室,每日喝得烂醉如泥,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后悔啊,”妇人捶胸顿足,“当初听爹娘的话,花费积蓄给他捐官,好不容易求神拜佛弄来了个闲差,他就上青楼应酬,看上了一个妓子。我大闹,他就责怪我满身铜臭味,无容人之量。男人果然都是薄情郎,顾大夫可千万不要相信。”
顾荷面无表情听着,任由她发泄。作为大夫,不止应该关心患者的身体情况,还应该关心患者心理状态。
尤其是孕妇,防止其产后抑郁。
“大人你可不要不放在心上,我是过来人,知道各中苦楚。”妇人见她丝毫不没放在心上,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我听说那秦小姐已经住进了将军府?”
顾荷打了个激灵,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自己了?
“顾大人不用隐瞒,如今城里都传遍了,秦小姐为救苏夫人毁了容,今生无法再嫁,只能嫁给苏将军再续前缘。”
顾荷惊讶,这才一天,连住在医官署寸步不离的妇人都知道了此事,只怕外面早已传遍。
“现在外间都说秦小姐菩萨心肠,痴心绝对,与苏家有恩,进府是迟早的事,”妇人扶着肚子,苦口婆心劝解,“夫人要早做打算啊。”
顾荷扯了扯嘴角,“我要早做什么打算?”
“自然是抢在她进门之前怀上嫡长子,将管家权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上,巩固自己的正室地位。你是大夫,怀孕这事儿应当难不倒你。”
屋里还有其他下人,顾荷面色尴尬,郁闷扶额:原来她忽然提起家中事,是为了拐弯抹角提醒自己小心秦小姐?
可秦小姐跟苏案瑾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慢说秦小姐有自己的心上人,便是她与苏案瑾之间有什么,那还隔着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呢。
此事永远隔在两人中间,无论有没有顾荷,两人都绝无可能。
退一万步讲,她与苏案瑾目前感情正在上升期,若苏案瑾负她,她大可以一走了之。这个世界不只有一个国家,也不只有一个男人,她有医术在身,在哪里都能活的好好的。
妇人见她不在意,以为她情根深种,一厢情意全扑在苏将军心上,心里止不住为她着急。
“顾大人你救了我,我才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提醒你。你相信苏将军无可厚非,但你不能相信男人。”
“你与将军现在感情是好,但随着时间流逝,再要好的感情都得淡了。你看我不就是个例子?”
“那秦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又是难得的痴情人,还救了你婆母,我要是男人我都喜欢。”妇人说着焦急,仿佛能看到镇国将军府妻妾相争的画面。
“她要没进你苏家养病还好说,你还有一两句推辞之言。可如今她都进了将军府,苏将军不娶她,哪能说得过去?”
顾荷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