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奎安这老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宫里缺圣旨吗?啊?!两道旨意干什么挤到一卷里去?!”
余海和春月齐齐缩头,半个字不敢言语。
【娘亲~,娘亲别气,气大伤身,我们可以找爹爹想办法…】
——想个屁!你爹要是能指望得上,他刚才就不会像个闷嘴葫芦!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那么清楚!
——他就是故意的!
团团语声低弱。
【可是娘亲,能帮娘亲的,也只有爹爹了啊…】
余海上前,与春月一起扶宋予鹿落坐。
“殿下,气大伤身,您别急,好歹也是有进展的,您现今,不用照婚约下嫁齐王府了不是?”
春月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徐徐图之,总有解决的办法,殿下,咱们慢慢想,别急。”
想?
宋予鹿素手托额,潋滟乌瞳微微流转。
——实在不成,就只能先弄死齐临渊。
——想拿捏本宫, 他们还嫩着呢!
【好~,娘亲,团团支持你!!】
谢允归去而复返。
尚未跨进殿门,就耳听了母子俩这几句话。
他眼皮微挑,淡淡扫了眼殷勤伺候的余海的春月,视线最后落在宋予鹿身上。
掀袍跨进门,清冷下令。
“你们两个先出去。”
余海和春月噤声,齐齐看向自家殿下。
宋予鹿单手支颐靠在座椅上,一脸无精打采,掀起眼皮看了眼谢允归,随即朝两人摆摆手。
余海、春月立即低头,默默退了出去。
外殿再无第三人。
谢允归声线清淡开口,“齐王所言非虚,殿下也不必太过烦恼,索性如今与齐王府达成一致,无需再奉旨完婚,也算是达成一半目的。”
宋予鹿面无表情,眉目冷艳盯着他。
“帝师大人,为何不提醒本宫先帝遗诏一事?”
谢允归面上掠过丝不解。
“臣一时未能想起,难道殿下也忘了?”
宋予鹿胸口噎了一下。
她贝齿紧咬朱唇,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本宫若是记得,还能被他摆了一道?!”
谢允归眉目淡然,微微颔首。
“既如此,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又会一直想着那件事呢?”
言下之意,你都不记得,我如何会一直记得?
【爹爹你又气娘亲,你就不能哄哄娘亲吗?你变得好讨厌,团团都不喜欢你了~~】
宋予鹿呕死了。
“先生根本就没想要帮本宫,是不是?”
谢允归神色微动,心下无声叹息,语气缓和徐声说道:
“殿下,臣自然也不愿看到殿下所嫁非人…,其实还有件事,殿下不知。”
宋予鹿烦躁拧眉,“何事?”
谢允归薄唇微抿,眼神闪了闪,最终提步上前,走到宋予鹿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他声线低沉淡淡,说的话唯有彼此能听到。
“先帝早有预料,齐王世子并非良配,故而,他早已为殿下留了后路。”
宋予鹿眉眼间的心浮气躁稍敛,直勾勾盯着他。
“何意?何为后路?”
谢允归,“齐王子嗣,皆已身中剧毒,无法再绵延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