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的菜来。】
——呵,用你说?
她修行三百三十三年,又好容易换来这句人身。
难道是为了舍弃人间欲望,继续喝水饮露的吗?
那她所做的牺牲岂非白费了?
谢允归听到这儿,喉结轻滚,放下了碗筷。
宋予鹿当即扭头看过来,“先生,不再多用些?”
食之无味,用不下去了!
谢允归沉下口气,端坐淡声道:
“不必,殿下请继续用膳,臣来有政务要忙,便先回御书房了。”
宋予鹿浓睫轻眨,不等他起身,便开口说道:
“此时回御书房,陛下的午膳想必都还未用完吧?先生难道是不喜欢相宜这里的饭菜,想要回去蹭陛下御膳?”
谢允归起身的坐姿瞬间僵住。
他瑞凤眸暗晦幽深,定定瞧着宋予鹿。
你是当真敢想敢说……
宋予鹿与他对视两眼,继而美眸黯然。
她也跟着放下箸子,“春月,既如此,收了吧。”
春月左右看了看两人,最终奉命,招呼宫婢们上前收走膳桌。
宋予鹿浅浅含笑,看向谢允归。
“陛下用完膳,自该也要午歇,先生别急走,相宜还有几句话想与先生商议。”
余海已经进来禀话。
“殿下,侧殿茶水已备好,请殿下与帝师大人移步。”
谢允归见此,心知一时片刻,是不好起身离开了。
膳桌收走,宋予鹿起身,请他到侧殿相谈。
侧殿南窗下,铺设了雕工精美的酸枣木矮榻。
窗外湘妃竹瑟瑟成荫,明媚清阳被切割,成线断点的清亮光波跳跃在矮榻方几上。
两人先后在方几两侧落坐,青铜小鼎轻烟浮袅。
余海亲自上前奉茶。
谢允归盘膝而坐。
宋予鹿跪坐相对。
她语声轻软,主动开口:
“先生,今早与齐王谈话中,提到父皇,先生走后,相宜便不由的总在想起父皇。”
“想父皇临终前,对齐王何等信任与看重,方赐下这桩婚约,如今婚约堪堪作废,相宜想到父皇在天之灵,恐也会气怒担忧…”
宋予鹿素手掩在胸口,满面愁虑。
“相宜这心中,实在不安……”
谢允归双腕搭在膝头,面色淡然接话。
“故而,殿下是否因内心难安,便决定要继续履行婚约?”
“自然不是!”宋予鹿飞快回道。
【呸呸呸!爹爹你讲这种晦气话做什么?!】
谢允归绯薄唇角淡勾,清冷眸子看着宋予鹿。
宋予鹿清咳一声。
“实不相瞒,相宜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向父皇忏悔一番,以抚慰他在天之灵……”
“所以先生,相宜想,十五入太庙。”
谢允归眼睑微眯,“殿下要去太庙?”
“对,在祖宗和父皇母后的牌位前,相宜亲口上禀此事,求父皇原谅,请先生应允此事。”
宋予鹿满眼真挚,期待他能够应允此事。
非祭祀或大典日,她想入太庙,并非小事,必然要皇帝应允才行。
而祈元帝的主,最终都是帝师谢允归来做。
所以宋予鹿,当面请示谢允归。
谢允归凝眸缄默,视线清幽锁在她眉目间。
她又想搞什么花样?
直觉她无端端要去太庙,必定有所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