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归没说什么。
毕竟她就算是‘重生’,也已经‘失忆’了。
既然不记得当初,如今又已经行事不同,当然没太大必要为尚未发生的事较真儿。
他正自回顾团团这些话,便听它再次开口。
【所以,若按照原本的轨迹,齐王府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祈元帝也必定要打娘亲子嗣的主意,哪怕不是爹爹,娘亲也早晚要嫁人的。】
【与其嫁给别人,为何不选择权倾朝野又神朗无匹的当朝帝师呢?】
宋予鹿优雅的轻翻白眼,启唇欲语。
团团及时打断她:
【娘亲你是不是要说,与你何干?】
【你以为你躺平了,不理睬我,就能安安稳稳混吃等死吗?】
【你难道就没想?有些人,能害你一次,便能害你第二次,你防不胜防。】
宋予鹿,“……”
团团语重心长,长叹一声。
【还有你,爹爹,你除了复仇,难道就没有点别的远大志向了?】
【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你自觉一点,你家独剩你一条香火,在你这辈断子绝孙,你有脸去见老祖宗吗?】
谢允归,“……”
【你看看我娘亲,你睁大眼好好看看!】
【天底下,哪里再去找这样一个风华绝代,艳冠芳华的美人?论样貌,论出身,论才情……】
团团磕巴了一下,清咳一声,接着说:
【你不为自己想,也为我娘亲,为大夏,为你老谢家的子孙后代想想。】
【你早晚要成家立室,绵延子嗣,你与我娘亲一起,有何不好?你们的儿子,天选之子,便该是流淌如此金贵的血脉!】
【唉~,敌人心机叵测虎视眈眈,你们俩能不能不要敌我不分,与我闹分歧?】
【咱们仨都一条绳上的蚂蚱,一家人,不应该一致对外吗?】
团团潸然抹泪,它太难了…
不得不说,小崽子这三寸不烂之舌,说的话还的确是无法令人反驳。
宋予鹿,“……”
谢允归,“……”
两人缄默着对视几秒。
宋予鹿激灵灵抖了一下,飞快说道:
“我,我还没做好准备,我现在不想生孩子…”
谢允归唇角微抽,“……”
巧了,他也并不想。
儿女私情,从未在他筹划之内。
团团忙不迭劝道:
【明白,明白!先培养感情嘛~,慢慢来,我又没让你们现在就生,是不是?】
宋予鹿抬手揉着酸胀的脖颈,撇开眼并不言语。
谢允归薄唇浅抿,淡淡敛目,将手中玉佩递还给她。
“殿下,纵然这小东西所言…,并非尽数无理,但我们行事,理应分个轻重缓急。”
“它的事,并不要紧。”
生子的事,并不要紧?
宋予鹿接过玉佩,听言一脸严肃,点头附和:
“先生所言极是,眼下先生与本宫的大仇,都尚未得报,大夏社稷也并不稳固。旁的事,都该先放一放。”
团团不高兴,但团团不敢有异议。
好容易把两位祖宗哄合了。
它不敢再招惹他们不悦,未免会前功尽弃。
宋予鹿掀睫,“那先生,接下来我们应该……”
现在她跟书里大男主是一派了,有事还是要商量的好。
毕竟搅合朝堂,颠覆齐王府,也并非易事。
有现成的苦劳力相助,该用还是要用。
谁知话没说完,便被男人抬手制止。
谢允归目色清淡,“殿下,既然臣的事,殿下都已清楚,那殿下现今是否该与臣坦诚相待。”
宋予鹿,“…嗯?”
坦诚相待?
方才不还说生孩子的事……
未等她歪想完,谢允归语声淡淡说道。
“殿下去太庙,见听帝,究竟是为何?”
宋予鹿怔了怔,面上难掩尴尬。
——差点想歪了…
谢允归皱眉看着她,“殿下,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在心里琢磨。”
宋予鹿,“……”
她神色僵硬而羞窘,瞧着十分古怪。
谢允归抿唇,只好提醒她。
“殿下先前说,很快臣便会知道,究竟殿下为何见听帝?”
宋予鹿喉间轻咽,恢复一脸淡然。
“团团,告诉他。”
团团:???
【娘亲,你也没告诉我啊,我怎么知道?】
宋予鹿额角微抽,佯装无奈抬手扶额,长叹一声。
“本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