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停摇头,“也可以是我的母亲,我的孩子,我的妻子,爱情只是其中之一的载体,你何必非得问个究竟?成为强者何尝不是你人生的意义呢,邢枝。”
邢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只是继续与虚无作伴,他看着孤独但却并不寂寞的自己,思考着,爱情,意义。
思考着,除了那一抔人死后的黄土,自己究竟可以剩下什么。
他开始思考与柳江停的友谊,他承认,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拿着柳江停当成自己精神的寄托,柳江停亦是如此,两人怀着某种惺惺相惜一同过在循环往复的生活。
可当柳江停说,他遇见了爱情,他遇见了幸福,他便很少与邢枝讨论那所谓的漫长生命了,邢枝当然是不会过多的打扰的,他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找找所谓的,“爱情。”
他告别了柳家一段时日,他来到了某座热闹的都城,他说他要找爱情。
他能感觉到,很多女子都喜欢自己,她们总是主动的贴近自己,但邢枝大都拒绝了,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甚至觉得,这些女子不大爱惜自己。
某一日,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一处青楼,青楼里是各种各样的女子,有的娇媚,有的带着成熟韵味,也有清纯柔美,可偏偏,无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他选了一位看起来颇为主动的女子,这女子看到他时先是意外,随后拉着他走入了屋子里。
“公子如此俊俏,怎么会没有姑娘喜欢呢。”红梅挑逗似的靠在邢枝的怀里,邢枝浑身僵硬,他觉得奇怪,如此,便是爱情么。
可他却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柳江停那么的沉溺于爱恋,自己,在此刻只想要逃离。
红梅捧过邢枝的脸颊,轻柔的吻下,可不对,不是这样的,邢枝为眼前的一切感到恶心,他推开了红梅,逃似的离开了青楼。
这可绝非爱情,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回到云崖岛的邢枝对着柳江停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有爱情。”
柳江停思索着,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年少时爱而不得的任家二小姐,到了如今已经被他忘却了大部分,而今面对的妻子,似乎才应当是填满他苍白的人。
与其说他认为有爱情,不如说,他只是找到了新的寄托,而邢枝没有找到,邢枝始终活在过去的友谊里,他无法走出这无趣且无聊的思考里。
邢枝不再与柳江停讨论此类话题,太过的愚蠢,太过的自私,自私的究竟是谁,他不知道,他想不通。
即便是被人们簇拥,即便是不断地有人来踢馆,输给他,对他俯首称臣,可他还是觉得人生一望无际,看不到头的绝望隐隐的暗藏在其中。
一个接着一个来挑战邢枝的人都跪在了邢枝的脚下,他们称呼邢枝是狼王,他是绝对的强者,他被动的,成为了被所有人追捧的那个,可还是少了什么。
邢枝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邢枝不得不,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柳家虽以柳江停为家主,可人们真正忌惮的却是他,邢枝。
似乎人人羡慕他,可人人也都嫉妒他,嫉妒他身居高位。
在长时间的无趣与绝对的强大里,邢枝变得傲慢,他睥睨着每一位,不论是厌恶他,还是追捧他的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能是跪下朝他膜拜。
柳江停提醒过邢枝,不可太过自以为是,但邢枝从未听进去过,他只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多么虚无,又多么虚伪。
人们忌惮着他,却也求着他。
在不被磋磨的傲慢与偏见里,邢枝终究是要毁灭。
与柳家极具正义色彩的传闻不同,邢枝并非拯救柳家的狼王,而是让柳家坠入深渊的始作俑者。
邢枝身为狼王,是柳家的图腾没错,身为图腾的他,大约是觉得人生太过平淡,便与山神下了赌注,山神说,若是邢枝打不过自己,就主动献祭出自己的力量。
若邢枝打过了自己,自己便把整座山都送给邢枝。
此赌就这么打下,山神与邢枝的大战,便也不由分说的开始了。
这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山神想要欺骗邢枝对于权力的渴望,同时,也欺骗了其他人,山神对每一个人说,只要你们打得过邢枝,这座山便送给你们。
邢枝被团团围住,就连自己曾经最信任的朋友,柳江停也与自己争斗。
柳江停真的那么渴望权力吗,不,在他意识到,邢枝与山神打下赌约时,云崖岛就注定了要毁灭。
邢枝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山神看似在给予他更多权利,实则是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毁掉,在邢枝的不顾一切下,柳家可能随时都会被覆灭。
柳江停不由分说的,联系了各路妖神,对邢枝便是一阵讨伐。
邢枝恨他,明明最开始,是他说好了两人要一起,到了如今,柳江停竟先抛弃自己。
什么爱情,什么意义,他邢枝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