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挂名郡主,霸道无耻,利用挂名郡主之权搜刮民脂民膏大量修炼丹药,对玉衡诸事从不过问,末将找了民间百人询问,听了各种戏文,其口径一致,玉衡郡主还真是多位并立,原因是但凡不听巽泽此人话的皆被残忍杀害,为防郡主之位空缺就立了一个顺次上位的规矩,郡主之位如老虎凳,并非人人想坐,都唯恐避之不及。”
夺命之椅,怪不得不会因抢郡主位而起纷争,若这一切是巽泽搞出来的,他又怎会编撰是非,自毁名誉?此事疑点真是越来越多了。
执明挑眉,看着秦戈:“有这种事?瑶光国主竟不知?”
如此声名狼藉之人,以慕容黎的聪明机智,怎会毫无所查,怎会容忍至今?
秦戈肯定道:“大概瑶光国主也是被蒙在鼓里,此人风评极差,离州百姓也多是敢怒不敢言,碍于他以邪术蛊惑瑶光国主,谄媚奉承,行踪飘忽,自然没人敢向瑶光国主喊冤。此人起初确实是玉衡人人虔诚跪拜的天神,后来所做所为激起民怨,导致民不聊生,就成了玉衡避之不及的修罗。”
难怪天权大军进城时候百姓兴奋不已,夹道欢迎,天权替他们赶走了修罗,能不烧香磕头吗,想到此地百姓受了多年荼毒摧残,秦戈胸中豪情万丈,泛起同情。
果然仗着天高帝王远,与山贼盗匪无异,蔑视王法,成了一方霸主,鱼肉百姓,执明的烦恶一点都没减,顺手拿起一本奏疏,翻开看了看,道:“天灾和疫病,莫非与他有关?”
秦戈道:“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玉衡早年间就是一块被诅咒过的土地。传说每年芒种之时当地百姓就会染上疫病,药石无医,白日需藏于屋中,不能见光,否则会焚烈而死,而且发作时间长达月余,需要靠自身免疫扛过,此月余期间,更多百姓是遭饥饿而亡,芒种因疫病无人耕种,来年又饥荒,离州地少人稀,这便是原因之一,因疫病饥饿而亡者不计其数。”
执明皱眉:“与天灾又有何关联?”
秦戈:“玉衡与天玑同出一脉,自然笃信神术,巽泽自负仙人,就以神明邪术蛊惑百姓,在离州观天祭台上修了一尊自己的雕像,供百姓瞻仰祭拜,索取祭品,挂了郡主之名。”
“说来灵验,自从这尊雕像竖起之后,离州的疫病与诅咒就仿佛被神灵带走一般,再无人发作过。”
“所以起初那些年,巽泽被离州百姓奉为天神降世,可好景不长,巽泽常年修炼仙丹蛊术,需要大量珍禽异兽,名贵药材,离州地薄,本就没有那么多,巽泽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索求百姓供应祭品,百姓们忌惮他杀人如麻的残酷手段,只得变卖家产,从外地购买奇珍供奉他,导致家境越来越贫困饥馑,较之疫病下更难以生存,就有百姓逐渐醒悟,意识到他们供奉的根本不是神明,而是罗刹,吸人精魄的魔鬼,或许早年的疫病也是巽泽一手策划,目的让他们虔诚供奉,一步一步把离州化为他修炼邪术的炼狱。”
“可悔之晚矣,百姓蝼蚁之力根本无法与拥有妖魔邪术的巽泽对抗,淫威之下,还是不得不屈从。百姓除了祭拜巽泽的同时每晚三更也会默默祈祷有一股天外之力从天而降救他们出水深火热。”
言到这里,殿上已是一阵议论纷纷:“怎会有如此恶贯满盈之人,抓到他定要为民除害。”
“此人莫非真会什么妖术?”
“既是人人憎恶,难道就没有传出去半点风声?”
秦戈道:“可能是玉衡经济物产并不丰富,吸引不了商人逐鹿,除了几个固定的商贾与外界接触,数年未有外乡人进来,偶尔有些生面孔混入,都在回乡的途中死于非命。末将猜测,这些死状惨烈准备报信的人也定是出自巽泽的手笔,没人能逃离玉衡。”
“此人竟能一手遮天,可怕……”
“原来传言玉衡郡主慵懒度日,混沌潦草,早年间建了个道观修仙炼丹竟然不假,只是这背后所做所为令人发指,若非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
“还以为是与世无争闲散仙人,才避过乱世之争,原来竟是视人命如草芥根本无视玉衡存亡的阎罗,这人心当真是……”
巽泽手段毒辣,藐视一切世俗权势,魅惑慕容黎,执明早已领教过,否则也不会愤怒出兵玉衡。
大约也没有什么事是巽泽干不出来的,只是他如此对他的一郡之民,未免骇人听闻。执明挥手,制止言论,看着秦戈:“继续说天灾的事。”
秦戈恭声道:“我天权大军围困玉衡的第二日午后,说来奇怪,观天祭台上巽泽那尊雕像被一道从天际纵横而来的紫光劈中就爆炸了,顷刻将方圆二十多里屋舍楼宇夷为平地,好在是白日,大多居民并未在家中,伤亡并非特别惨重。进城后我们看到的满目疮痍,就是因这场爆炸而起。”
“玉衡百姓觉得上天降下惩罚,天打雷劈巽泽,是改国易主的指示,因而他们便大开城门,恭迎王上,将所有希望寄托于天权,称王上为救世主。”
执明合上奏疏,眉头皱起,狐疑道:“竟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