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秦戈伏首:“爆炸中死伤无数,幸存者皆可作为人证,末将不敢诓骗王上。”
执明:“本王并未怀疑你,本王只是觉得这巧合太过巧了些。”
秦戈继续道:“末将也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派人检查过观天台,并未发现任何可能引发爆炸的可疑之物,而且末将曾做过距离测试,无论多大的爆炸威力,以祭台为中心,都不可能波及至二十里如此远的距离,所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天降灾祸,并非人为制造。”
天灾有旱灾洪灾虫灾疫灾,还从未听说过天打五雷轰也能波及成灾祸,这得犯多大的罪才能惹得如此天怒。执明眉头皱得更深了。
秦戈:“天灾已让人焦虑,巽泽镇住疫病的雕像毁去,那数年未犯快被人遗忘的疫症竟又席卷而来,才两日,已感染半城百姓,死亡百人,百姓屋舍尽毁,得疫病之人又不能见光,最为致命。如今,人心惶惶,饿殍遍野,皆不知要对巽泽虔诚跪拜还是唾弃践踏。”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骨人,抱子弃草间,就是疫病席卷带来的人间惨状。
疫病蔓延,摧毁繁华,腐坏破败,唯一的生气,就是尸体上嗡嗡飞舞的青蝇。
众人惊骇,惶恐无措开始交头接耳,疫病能毁掉的何止一座城,整个国家都能沦为遍地尸骸。离州疫病会不会传染,如何应对,这好好的打赢一场仗,怎遇上这种棘手之事。
秦戈冷漠看着众人,道:“诸位不用担心,此疫症是离州早年间的诅咒,大约是水土问题,除了离州本土人感染,目前尚未发现有传播外乡人的现象。”
不具传染性就好。众人顿时松下一口气。
执明看着奏疏,若有所思:“天权的医丞去看过没有?”
秦戈:“禀王上,医丞已检查过百人,看不出根源,无法用药。”
执明:“得病的人都安置在哪里?”
秦戈:“无房屋的已由西风统一安置,遇光手足会被烧裂,溃烂而死,没有人敢出门。”
执明:“你适才说离州与你想像的不一样,除了这两件事,还有何处不同?”
秦戈眉头紧锁,道:“自古国与国交战,攻城略地就是为了抢占人口和土地,得到军队,粮食与金钱,若是不能索取应有的回报,则得不偿失。”
“末将观玉衡多日,玉衡此郡多年未设一兵一卒,全城都是老弱病残,饥黄无骨,无精壮青年可充军,无人口可抢,如今为我天权所有,腹背皆是瑶光领土,若是想要守住玉衡,就要我天权这五万将士永远驻扎玉衡,这样就会分化天权的兵力,此为不妥之一。”
“玉衡占地面积小,加之土地贫瘠,不与他郡贸易走动,作物稀疏,常年处于饥荒状态,想要从玉衡得到金钱与粮食更是痴人说梦,反而若要解决玉衡子民与守军的温饱问题,需母国调粮救济才不至于变为荒城,此为不妥二。”
“如今又遭遇天灾与疫病,更是雪上加霜,目前已有人病死饿死。就是说,玉衡百害而无一利。”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这么说来,玉衡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又是天灾又是疫症,比烫手山芋过之。”
“那我们得到玉衡得到了什么,还要派兵保护他们,还要给他们提供钱粮?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与其要这么一个空壳还不如退兵,让其自生自灭。”
“咱们天权绝不能增派钱粮来救济他们,这一年两年几年是个头。”
“玉衡如此,就是个深渊无底洞。”
“这巴掌大的地方,不要也罢。”
“坚决不能妥协。”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必须立刻撤走。”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口沫横飞,言论一致,最后得到一个结论:“王上,玉衡方圆不过百里,如此贫瘠之地,于我天权无任何好处,要之实非良策,退兵吧。”
玉衡饥荒并非一日所见,初来玉衡就被郡主府的荒凉震惊,除了一个荒僻已久的道观再无所见,大抵巽泽所搜刮的民财皆用于修建仙人府造画舫讨慕容黎欢心。
真是极其不要脸。
“退兵?”执明慢慢抬起眼眸,挑起诸侯祝贺的表章,直接扔到将士脚下,怒气宛如郁积着无穷的雷霆,“此战若没有传到天权,自然可以退。但你们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各侯爷的祝贺之词,玉衡已是天权国的郡城,天权人尽皆知,此时要本王退兵,对伤残与疫病的百姓不管不顾,就等于抛弃天权子民,诸位是要本王做那口诛笔伐的昏君?还是说干脆把玉衡子民屠杀殆尽好了?”
众人跪地叩首:“王上勤政爱民,末将并非此意。”
“驻扎玉衡不足十日,既然还没有在降书上盖天权国印,此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末将认为此地不宜久留。”
“杀一城老弱病残,必遭天谴,末将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