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不良反应。
但吃不死人,是绝对的。
“两毒相抵,不至于。”他捡起那颗避毒珠,随手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将珠子装好,然后轻掖慕容黎衣襟,放入他心口,“这珠子能避百毒,阿黎收好。阿黎如何想到在石棺内等我的?”
慕容黎道:“你曾经提到,摧毁陵墓是墓主人不想受到外界侵扰而设的最后防线,墓主人既是要保护自己尸骸,应当不至于愚蠢到自毁尸身,所以我想,即便毁天灭地,陵墓夷为平地,他尸身所在的地方一定不会受损。”
那就是棺材。
人在坠落瞬间与死亡最近,大脑往往一片空白,慕容黎却能理清巽泽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在顷刻找到打开石棺的机关,又防尸毒侵体,服下万灵丹,为自己争取了救援时间,此等应变能力已非常人能及。
但这是豪赌,只有数个时辰的存活几率,然后就是死,绝没有第二种结果。
每一步都是惊心动魄的预算,一着不慎,输的就是命。慕容黎轻描淡写说来,巽泽的心不禁一痛:“还好我们都赌对了。”
慕容黎道:“墓底唯一侥幸能拿来做赌博的这条生路只有阿巽知道,无论阿巽是何种身份,都是我愿以性命交托之人,若阿巽都没有办法将我救出,我便信了这天命无常。”
他于他生可以托,死可以共,是知己爱侣的两心相知,同声共息。
巽泽看着灰白的尘沙还在满空飞舞,他的神色不禁有些落寞:“阿黎猜到了?”
猜到这座帝墓就是他的先祖,他本钧天帝后裔,是真正能掌控八剑神力的人。
慕容黎点头:“嗯。这是钧天封印神力那位帝王的陵墓,阿巽又那么清楚它的建造,打造出了玉衡,必然有渊源。”
只是为救他,亲手劈开石棺,让先祖遗骸化为尘芥消散在自己眼中,又如何不怅惘,慕容黎握住巽泽的手,似乎在为他眼中的落寞感慨。
巽泽默默无语,良久才道:“有些故事,等下去,再慢慢说给阿黎听,我带阿黎下去。”
他携慕容黎起身,踏在石棺上,仰望着四菱峡谷的峰顶。
山峰太陡峭,铁索自山腰拉紧,银白之光仿佛十方刹那,许是隔绝仙,凡之气,骸骨消散,也是魂魄俱散。
慕容黎目光移向脚下,那原先尸骸压住的棺底竟隐约多出了几行字,他眉头轻锁,道:“原来苍茫剑与六壬传说的真相竟记录在此……同归……”
“不重要了。”慕容黎才侧目看了一眼,就被巽泽拦腰搂着,向石板边沿行去,离地三十丈,举目望去,让人不自觉晕眩。
巽泽目光投向慕容黎,突然嘻嘻笑道:“阿黎,这一纵下去,不死也会重伤,我两谁垫底?”
他毫无正行轻佻的眉眼让慕容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垫底。”
“好。”这个字轻得仿佛来自天际。
慕容黎来不及细想,腰间饱含的温度,是巽泽倾绝天下的力量,笼盖万方的威严,刻骨铭心的情谊,永无尽头的深情厚谊,载着他,一起跳跃。
巽泽飞跃时,也顺道将灼影剑携入手中。
……
一声极轻的玉碎,从灵魂深渊的某处突然响起。
慕容黎握着巽泽的手,竟感到有些冰冷,仿佛有什么锐利的东西,透体侵入了心脏。
他抬头。
巽泽头上的白玉云纹簪咔断裂为两截,长发四散,凌乱在风中。
他深邃永为温情的瞳仁,一瞬间,干涸成灰。
沉静与从容的风仪化为乌有,那挥手间屠城灭国的力量,消失殆尽。
血脉破裂,化成漫天血泪。
他的身子轰然跌落,在慕容黎艳红的衣衫上凝成一道凄艳的伤。
破碎的不只是巽泽的所有经脉,也是慕容黎的血,慕容黎的心。
“阿巽……”两个字仿佛从灵魂深处镂出。
带着巨大的惊愕。
慕容黎真气凝聚,一把将巽泽紧紧抱住,自万里晴空中陨落而下,跌在冰冷的废墟中,溅起一片苍白的尘埃。
欢乐的气氛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巽泽双眸中再没有一丝如天的威严,只有无尽的苍白,他轻轻的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让阿黎垫了底。”
慕容黎全然不顾被压的疼痛,扶起他,迅速封住他伤口处所有的穴道,但伤口是剑灵破体斩出,鲜血已无法止住。
血,粘稠而沉重,从一寸寸肌肤中涌出,多华艳的红衣都无法掩盖,将慕容黎心中的欢愉,希冀,祈盼点点击沉。
他抱住他的手止不住颤抖:“为什么,受伤了,不与我说?”
“医丞……”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慕容黎嘶声痛喊出这两个字。
“王上,郡主。”
方夜萧然与瑶光精兵早已涌到慕容黎身前,不用多说,医丞脉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