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人有意把我们引向销金窟。”
北风捏了把汗:“若非属下及时出现,阁主……”怕是真动手拆永夜楼了。
巽泽看着他,神秘一笑:“之前确有怀疑,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拆你的家底。”
不至于?哼,那可说不准,玉衡方圆二十里说拆就拆,枢居被一剑夷为平地,城外酒肆毁于一旦,天晓得阁主大人拆家本质何时爆发。
北风扶额暗叹。
慕容黎沉吟道:“让店主透露画像,又偷走钱财,使我们迫不得已进销金窟,知道销金窟有戴面具的规矩,自然会怀疑到这里。”
巽泽道:“或许找到店主就能知道是受谁指使?”
这时,一个小斯飞奔而来,向北风低语几句,便又退了出去。
北风皱起了眉头,忖度了片刻,低声道:“阁主,店主死了,就在山神庙外。”
“有趣,谁杀的?”巽泽自顾斟酒,并没有一探究竟的意思,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天下能让他动容的唯有慕容黎,死人,他可没兴趣。
但当北风说出一个名字的时候他斟酒的手还是缓了缓。
“天倾山庄,濮阳卿。”
北风接着道,“已入销金窟。”
“堂堂公子榜首,取龙城家主。”巽泽斟满酒,放下酒壶,冷然道,“亲自动手,也不怕有失身份?”
慕容黎注视着他,清冷的面上浮起一个有些深意的微笑:“或许,这便是他给你的见面礼。”
北风点头,濮阳卿入销金窟确实是为了水云间两位客人。
“想来,堂堂黎泽阁主一入取龙城就遇盗匪,丢了钱财,定是他这个镇城之庄管理不当,若不杀一儆百,如何取信立威?这店主,自然是杀给江湖朋友看的,而最看重的朋友,自然是你。”
慕容黎说着,持起酒盏,递给巽泽。
巽泽挥手,让北风退下。
并未接酒盏,而是直接握住慕容黎手,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晨光中盛开的羽琼:“他杀不杀关我何事,我唯一想看的,你还不清楚吗?什么妖魔小丑死不死都要我去看一遍,那岂不是很麻烦?”
天之涯,地之角,唯一让他移不开眼的,都是慕容黎,慕容黎轻笑:“但是你不解决这个麻烦,或许还会有许多麻烦。”
“这个麻烦可是阿黎丢了簪子惹来的,却要我去解决?”巽泽眉眼的笑意依然那么春光灿烂,仙鹤发簪是慕容黎非要抵给水云间的,才会被濮阳卿认出来。
虽然证明水云间隶属天倾山庄,但是招来故人实在也是件头疼的事。
“但是盘缠是你丢的。”慕容黎看着说不出话的巽泽,将羽琼玉簪轻轻插入巽泽发中,有些耐人寻味,“打二两银子的赌,簪子定在濮阳卿手中,你不想取回,莫非想就此送了他?”
“也不是……”慕容黎冷电如冰,巽泽立刻正色,“不可以。”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本王去。”慕容黎收回笑容,静静道,“但金风玉露,意不在本王。”
“你都怀疑他别有用意。”巽泽饶有兴致凝视着慕容黎,“却还要我去见他?”
这人都不表现出一丝丝的酸楚难受,真叫人伤心。
慕容黎握住他手,点头:“就算你不去,他也会找来,如今他已知你在城里,今日不见,倘若明日以天倾山庄之名盛邀阁主一叙,又当如何拒绝?你觉得还有哪里比这里更合适?”
巽泽低头,将酒杯握在手中微微转动着,注目清寒的酒汁:“阿黎可知,濮阳卿也是一大美人。”
“美人?”
“若是我见色思迁,把持不住……”
慕容黎目光流转:“你会做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吗?”
巽泽注视着慕容黎,将手中酒盏举起,含泪饮下一口道:“倘若他用非常人手段引诱我呢?”
慕容黎目光斜瞥:“你说春药?”
“咳咳。”巽泽饮下的酒液差点倒灌而出,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怕是只有玉衡才有,慕容黎竟也知道,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慕容黎,带着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怪笑道:“阿黎真是博学,是否王室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东西?”
“宫廷秘药,助兴之物。”慕容黎从巽泽手中接过酒盏,昂头饮尽半盏酒液,一把握紧巽泽拉到自己怀中,俯视着他春色浓浓的眸子,一字字缓缓道,“若是阿巽好奇,不如选个明媚的日子一响贪欢。只要是人,就无法抗拒。”
“你一笑,我就无法抗拒,何须用药。”
巽泽止住笑,轻拂慕容黎额间垂下的青丝,仰视慕容黎,挑战般道,“可我没有人性,又有什么药能在我身上起作用?”
“对。”慕容黎淡淡笑道,“若非有意,濮阳卿又有什么手段能逼你就范?”
什么样的人,敢动天下第一高手,敢对巽泽下药,岂不是活腻了。
他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