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失。
他希望王上能斟酌再三,不要逞一时意气,如今郡主回来,茶庄是不能多跑了。
慕容黎坐在马车里,缓缓道:“近两日阿巽都未回宫,你可知他在做什么?”
庚辰惭愧:“属下追踪不了郡主。”
玉衡郡主想跑去哪里,能跟踪他的人,大概还没有出生。
慕容黎道:“今日那个组织的人,不出几日,定会身首异处。”
庚辰一怔,随即猛然一惊:“王上的意思,是郡主在杀人?他们今日出走匆忙,也与郡主有关?”
郡主真能搞事!完全不需要出动暗卫。
慕容黎清冷一笑:“我们不必动手,人也会死,但若突然死了,露出端倪,总会被人查了去。”
庚辰恍然大悟:“若被人查到是郡主所为,于郡主大不利,王上也会为难。”
但若是慕容黎放出杀人的命令,自然就没人敢查了。
慕容黎悠然一叹:“或许他有他的计划,但本王只想保证万无一失。”
庚辰:“收钱卖命的组织,王上不想知道是谁请来的吗?”
“自家公子失踪的那几家,他们着急找回,信不过府兵请外援很正常。”
“只是,王上揽了杀人的祸,等于断他们希望,日后朝堂或有怨声。”
“本王怎么知道,他们只是找自家孩子,竟还跟江湖草莽勾结?”
慕容黎幽幽道,勾结江湖匪患,那也是谋反的大罪,没有哪位大臣会蠢到在朝堂上控诉。
东天上的满月渐渐升了起来,一片银辉映在碧波之上,荡出万点清光。
四周静悄悄的,湖水如一面秋镜一般。
杜白麟乘着竹筏,仰面躺着,随着水波的荡漾浮沉,也不在意能飘到哪里。
他仰头遥望月空,仿佛再度看到了那从天空中垂照下的光芒。
如此清绝尘寰。
他不禁轻轻哼起了调子。
江湖之大,云烟之变,非山之所有者,皆山之所有也。
突然,空中的月色微微一暗。
杜白麟猛然拔刀,惊雷狂电一般的刀气自湖心爆发,擦着来人的发边而过。
就见来人卷起满天月色,飘然从水波上走出,鞋袜不湿。
杜白麟陡然收势,沉声道:“登萍度水的功夫有什么好显摆的。”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请问可是江湖盟主杜小白?”
杜小白这个名字好久没人叫了,如此隐秘的地方,竟也被人寻到。
杜白麟立起身形,警惕的打量着来人:“阁下是谁?若是想寻我挑战,那可要小心些,妖刀出,殇则烬,名不虚传,无药可救。”
那人笑容不减:“在下不挑战盟主,是来传话的。”
杜白麟眉峰一挑:“传什么话?替谁传话?”
那人道:“阁主说,他想喝酒,问盟主是否欠了他一顿酒?”
阁主,下次见面,我可以请你喝酒吗?
那要喝最好的酒,配最好的菜。
一言为定,生死一诺。
那璀璨的仙人一笑,是杜白麟方才仰视月空时,萦绕进脑中的清绝一幕。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巽泽。
杜白麟激动神往:“阁主在哪?现在吗?”
那人摇头:“非也。”
杜白麟微有失落,而后一笑:“告诉阁主,地点他选,时间他选,在下定如约而至。”
阳光下的神霄殿,蒙上了一层肃杀。
神隐部众骨干,在一道紧急命令下,都赶到神霄殿,听候议事。
所议无非是此次接的任务,对方是一块硬骨头,他们的月临鹰主一脉被对方残忍杀了,那是不共戴天之仇。
势必要部中精锐倾巢出动,报仇雪恨,扬神隐部神威。
正在他们情绪高涨,大声喊着口号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悠然的叹息:“神隐部大家长,在下给你送礼来了。”
森然杀气潮涌而出,木耳不由一窒。
靠杀人越货赚取报酬的组织,他们的总部往往建在神秘之地,鲜为人知,如此轻易被人找上门来,一种可能部中出了叛徒,二是对方太强大。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兆头。
不过,敞开的大殿门外,不速之客只有两位,一位风骨俊逸,金环叩发,抱着一个盒子。
一位白衣书生,执笔握卷。水墨般的长发随流丝带扬起又落下,说不出的清尘。
“送礼?送自己来老子胯下吗?那老子岂不得笑纳。”
木耳突然笑了,神隐部众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娇俊的美人,堪比小白兔入了狼窝,除了把自己洗白送上他们想不出别的礼。
“大家长请笑纳。”东风劲气一鼓,手中的盒子凌空飞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