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救的是何人?”尤今问。
马龙摇了摇头:“只说是二十多岁的白发男子,身型高而瘦,因是白发所以很好认。三日后只要咱们的人埋伏在城门内外接应即可,我们的任务是接到人并将人送到平江。”
对方如此神秘,连什么人都不愿意说,尤今沉思了片刻道:“那他们也没有说我们面对的是何人?”
“朝廷!”马龙沉重道。
尤今早就猜到了,接着问道:“他们可有什么交代?万一人要是缺胳膊少腿了那五万两可会折扣?”
马龙道:“他们说最好毫发无伤,底线是不能残不能死。”
尤今点了点头,后面三日是她踩点布局的日子,作为他们的头领,任何的决策都极为重要。
接下来的几日尤今带着朱大鹏一直坐在城门外的茶摊喝茶嗑瓜子,面上是在聊天,实则是在观察每日的城门情况以及城门守卫交接时间。
“他们多半是晚上行动,咱们为什么要白日在这里看城门?”朱大鹏凑近尤今身边小声问道。
尤今嗑着瓜子,道:“你看守城的这些士兵有什么不同?”
朱大鹏看了又看,除了一身铠甲,还有手上的那把钢刀并没有看出什么花来。
尤今吐了一口瓜子壳,原本也没指望他能看出什么来,“京城的布防应当由巡捕营管辖,巡捕营的甲胄是黄色而且轻薄,可你看这些士兵身着玄甲且厚重,似乎是战场上常用的铠甲。”
“这京城的布防换了兵是何意?和我们要救的人有什么关系?”尤今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些玄甲军与要救的人有关。
朱大鹏仔细又端详了一会儿,“头,你怎么知道巡捕营的盔甲是黄色而非黑色,也许早换了颜色,我总觉得头你来过京城,但起码有好些年没回来了吧!”
尤今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尤今扔掉手中的瓜子,伸手道:“把通城文碟给我,我进城探一探不就知道了。”
朱大鹏从怀里掏出文书递给尤今:“万事小心!”
“知道了。”尤今揣起文碟,便麻溜地跟在进城的队伍后面。
尤今一身的麻布短衣,简单盘了个发,脸上抹黑了不少,像个民间妇人。
守门士兵看了眼尤今的文碟,喝声道:“你一个妇人并非京城人士,又是午后,这个时间进城是为何?”
尤今一时不知找什么借口,之前马龙进城怎么就这么容易,到她就这么多问题?
见尤今不回答,那士兵“啪”地拍了桌子,“本官问你话!你是聋了吗?”
尤今一激灵,忽听身后有声音传来:“官爷,我娘子耳朵不好使,咱们是一道的,我娘子这耳朵呀忽然就聋了!我们这不是着急,赶紧赶来京城看名医,我娘子年纪轻轻的要是就这么听不见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呀!咱们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呢!”
尤今抬眼被眼前人吓了一跳,赵襄怎么会来京城,而且看这布衣打扮分明是有备而来,既然是聋子那就什么也不能回答了,反正也听不见。
“好了好了!”那官兵看了赵襄的文碟,不耐烦听他的这些废话,赶紧摆手撵人走。
赵襄点头哈腰之后,一把抓紧尤今的手往城里去。刚入了城,正面忽有马队疾驰而来,赵襄赶紧把人拉到一边护在怀里。
等一群骑马的人离去,赵襄皱眉道:“你刚刚怎么回事?马来了你不知道吗?发什么愣!”
尤今眼神呆呆地看向前方下马的人。
刚刚拍桌子的士兵见来人下马,朝一身绛红官服的大人跪下:“沈大人!”
那位沈大人长得极其俊秀,一身朱红映照出雌雄难辨的俊朗。如松的身形罩在这一身官衣下,入目皆是文人风骨。
赵襄顺着尤今的目光看去,先是感叹这世间竟还有这等谪仙般的人物,转而醋意大发,抱着臂不屑道:“人靠衣装马靠鞍,等我穿上这身官服指定不比他差。”
尤今冲他翻了个白眼,对准赵襄膝弯狠狠就是一脚,赵襄踉跄前行几步方才立稳,尤今还没打算放过他,拧起他的耳朵就走,转身进了窄巷里才将人放了。
赵襄被揍惯了,只在身后嚎叫也不挣扎。
尤今怒道:“谁是聋子?谁是你娘子!还三个孩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敢这么戏弄你今姐。”
“这不是为了进城嘛,怎么又生气了?”赵襄捂着耳朵十分委屈。
“你怎么会来京城?”尤今质问道。
“我去找你你不在,大伙都不在,后来我偷偷听到黄雀门的人说尽快前往京城与你会合,我就来了。”
“看来黄雀门禁止你入内是正确的,”什么事情都能让他偷听了去,尤今见赵襄穿着如她一般,心道这小子以往锦衣玉食,头脑简单,想不到还能想起来伪装自己。
赵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阿今你有钱吗?我都一整日没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