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尔弯下身来,看着尤今虚弱无助的模样,他温柔地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尤今想侧过脸去又没有力气,颜尔看出了她的抵触,抬起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又放了下去。
不过尤今的手并没有松开,颜尔重新坐了下来:“昭越郡主我所知的也不多,不过东凌一直盛传着她的故事,你若是想知道更多,到东凌的民间走一走便会知道。”
每句话都在哄她去东凌,尤今冲他翻了个白眼,合上了眼眸,连手也抽了回去。
颜尔的小算盘打的太明显,他太过着急了。无奈的笑了一声,道:“仁德帝当年能坐稳他的太子之位靠的全是昭越郡主,了尘大师本是出自弘农杨氏,与昭越郡主应当是青梅竹马。可惜后来昭越郡主倾心仁德帝,连沈其章也是你母亲招揽过来的,他本处于与仁德帝对立面,效忠于其他皇子。这三人在仁德帝的麾下连当年的太宗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了尘大师善观星象,沈其章善于领兵,昭越郡主更是手握十万铁骑。”
“皇位早已是仁德帝的囊中之物,按理说昭越郡主肯定会成为皇后,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仁德帝忌惮李氏,想要拉拢。这才立了李氏为后。这些在东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北辰似乎有意禁止宣扬关于昭越郡主的事迹,勾栏瓦舍竟无人提及。”
颜尔接着提及了许多关于昭越郡主的传闻,以及她与仁德帝之间流传的爱恨情仇。
尤今恍恍惚惚听着,大致明白了,昭越郡主应当是不愿嫁给仁德帝为妃,所以她就算是生了孩子也只是丢给了沈其章,她恨仁德帝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戏弄了她,所以她后来丢下孩子,领着十万铁骑回了昭越。
“所以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尤今只觉得痛彻心扉,眼泪从眼角止不住地落下来,“我也不过是她报复的工具罢了!她把我丢给了沈其章,无非是想仁德陛下永远也无法承认我。”
颜尔替她拭去泪水,哄劝道:“帝王家的孩子有几人能享齐人之福的?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我都是棋子罢了,又何必太过于认真?”
尤今白了她一眼:“我当你会跟我说他们也身不由己,我的生母也许是爱我的,只是我有所误解而已。”
“我向来不会劝人,况且凡事往坏处想也不至于失望不是吗?”
颜尔一向如此,任何事情他都会预测最差的结果,并在心中默默接受它。
可尤今不同,她如今内心还抱有一丝期待,也许她的生母当时是真的被迫无奈,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
颜尔这么一劝,她心情非但不好而且更差了,这下又把她得罪了,尤今提起被子把自己捂起来,颜尔懊悔地坐了一会儿。
想着要不要说些好听的话再哄哄她,心里斗争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最后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颜尔在崖州这间客栈里停留了三四日,尤今被关在客栈内哪也去不了,客栈的整条街被清理的干净,这条街直通城门。如果萧钦有任何举动,他们皆可以内外增援。
尤今估算了一下,随行的大概不到两千人。按理说萧钦和沈柏寒领着军队前行,想要围了这些人并不难,可这些天迟迟没有动作。
他们两方似乎都在等什么。
颜尔说要杀了萧钦和沈柏寒,他肯定不止这些人,而萧钦难道也在等颜尔的援兵吗?他想要和颜尔在崖中岭来一场激战。
作为将帅,萧钦和沈柏寒这些年带兵打仗,他们想要诱多,以自身为饵。
尤今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暗示黄雀门在崖中岭救她,不知陆神仙能不能料想到这些事情。
这天,乐为正在颜尔的房间内商议事情,屋内还有一位中年男子,长相威武有将帅之风。尤今在门外敲门。
乐为开门见是尤今,灰溜溜地退下了。这位中年男子穿着干练,身材高大壮实。似乎准备好了随时拼杀的准备。见尤今进来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反而调侃道:“末将昨日刚到便听闻殿下屋内藏了个绝世美人,我当他们胡说八道,这崖州偏僻之地,比盛都的香兰院可差远了!哪里来的倾国倾城的美人,想不到殿下还真能找到,哈哈。”
中年男子自顾自地拿尤今开玩笑,看她的眼神如同看妓院里的花魁,哈哈一阵笑声之后,房内鸦雀无声。
颜尔和尤今都没接他话,尤今旁若无人地在颜尔一旁坐下,双手软若无骨似得缠在颜尔的手臂上,故作娇嗔道:“殿下,我在屋里闷死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美人寂寞,本殿怎能不陪?”
颜尔故意勾了勾尤今的下巴,心里被她挠的已经坐不住了,尤今藏在他臂弯的手使劲掐了一把,颜尔抿唇强忍,面上还是宠溺非常。
两人打情骂俏,你侬我侬地出了房间,留着这位中年男子尴尬地杵在房内。
刚出房间,尤今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嫌弃地甩开颜尔的胳膊。
那个中年男人敢当众羞辱她,颜尔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