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里鱼龙混杂,亓官嫕还是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即墨夭灼随即带亓官嫕去了后花园。
春日暖阳下繁花似锦,树荫下阳光斑驳,这里少了几分应酬的压抑,多了几分闲散,小小凉亭增添几分韵味。
“清规公主喜欢什么茶?不如尝尝我煮茶的手艺。”
侍从们陆续摆好了煮茶的工具,即墨夭灼一边检查一边问道,言语中流露出对自己煮茶手艺的自信。
“不必那么生疏,书韫是我的名,”带着几分好感,亓官嫕也变得随和起来,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客随主便。”
刮沫,搓茶,摇香,入海,蝶舞,展茗,落碟归一,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禁让亓官嫕多几分欣赏。
茶水递到亓官嫕面前,亓官嫕掩面小酌,茶水清香扑鼻,入口甘甜醇厚,回味时又带点淡淡的清香。
“书韫,怎么样?”即墨夭灼眨巴眨眼睛,几分俏皮可爱。
“回甘润喉,很不错。”亓官嫕浅笑。
“知书达理,怀珠韫玉,书韫,你的名字真好听,”即墨夭灼托着腮,完全不顾刚才在大厅里的温柔的形象,“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蓁蓁是我的名。”
像这种世家对外只公布了他们的尊称,如世人见了亓官嫕都要恭恭敬敬的唤一声清规公主,字只有几个大家族之间知道,名就是更亲密的了,一般不对外说,只有自家人知道。
闲聊几句,忽然有个侍从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二小姐,老爷请您过去。”
看来事情还不小,即墨天灼也不好将亓官嫕一个人落在这里,便邀请亓官嫕一起过去了,更何况两人都已经将对方当做了彼此的知己。
那个侍从看着脸色有些为难。
亓官嫕也知道,这似乎是不能对外界说的事。也不想让即墨夭灼为难,刚想婉拒,却听见即墨夭灼说了句“无妨,带路。”
即墨府邸东苑
这里是即墨瀚长子即墨景,也就是即墨天灼的父亲的住处。
大家族都是群居而住,又有明确划分,整个东苑住的都是大房即墨景的人。
是刚才在门口闹事的妇女,身旁站的她的孩子,想来还是想要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
豪门中,这种戏码,屡见不鲜
可是这偌大的即墨府,真的容得下这对母子吗?
答案很明显。
即墨景人到中年,却依旧精神奕奕,或许是即墨家的山水养人,这即墨景反倒更添几分中年男人的魅力。
不过再好看的皮囊,也掩盖不了内心的肮脏。
“你不要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来威胁我!只要我想,别说你,就连这个孩子我也可以让他一起消失!”
冰冷刺骨的语言,轻蔑的态度。
即墨景贪图色欲,浪荡成性,有几个私生子不足为奇。
那女人瘫坐在地上,仰头祈求着即墨景,那双眼睛噙着泪。
“不过是有几分姿色,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孩子留下,你,拿着这点钱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给脸不要脸。”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纸支票不屑的丢在地上,还不泄气似的侮辱性地踩了几脚。
看来是即墨景刚才是被即墨瀚训过话,不然也不会如此有失风度。
根据即墨家族的族训,即使是私生子,也必须留在即墨府,毕竟也算得上即墨家族的后代,高低也是半个古神族血统。
那孩子安静的站在一边,双眸里黯淡无光,夹杂着些许麻木。
即墨景睨了一眼那孩子,瘦骨嶙峋,嗤笑一声:“想要留在即墨府,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若是不小心被狼咬死,这也算不得即墨景的错。
“来人,送去斗兽场。”
即墨夭灼和亓官嫕跟着侍从来到了即墨府后山的斗兽场。
不得不说,即墨府确实让亓官嫕开了眼,虽然在明面上各大家族作为统治族代表着权利与正义,但像这种地下黑色交易,即墨家族不仅不管,还开在了自家后山,真当是没有人制裁他们吗?
斗兽场的规模很大,周围环绕一圈成为看台,人也不少,即墨景当然在vip最佳观看区。
一个由单向玻璃制成的包厢,里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即墨瀚翘着二郎腿,命人将那孩子丢下去。
“叩叩叩”门被敲响,即墨景有些不耐烦,扬起手示意仆从去开门。
“父亲。”即墨夭灼的声音让即墨景从中的注意力从刚被丢下去的男孩身上挪开。
寻声看到即墨夭灼,以及背后站着的亓官嫕。
当即怒视了一眼即墨夭灼。
“真是不好意思,让清规公主见笑了。”即墨景变脸极快,拿出了十成十的恭敬,那毕竟是可望而不可即亓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