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此刻瞬间供刚刚温暖慈爱,伟岸可靠的男神,瞬间又变成了无趣又吝啬的一个男的。
“姨夫能给你镇住王禹,但是……笑笑啊……姨夫没几年就退休了,就算余热还有用,但是姨夫也会有不在的那一天……”
姨夫说到这,我感觉我要再一次痛失父爱。
“不能不能,姨夫会长命百岁的……”
我偏执又任性的反驳着姨夫,好像只要我不接受姨夫说的话,姨夫就会永远活着。表姐岔开话题,说自己任职的公司因为这两年口罩效益不好,年后可能会裁员……餐桌上的话题顺利的转向了表姐的工作。
晚上我跟我妈开车回家,回去的路上闲聊,我妈得知王禹已经从老家回来盛阳了,到家后我妈准备了很多吃的,喝的,用的 ,甚至还有新的床上四件套和卫生纸,让我回自己家住。
“妈呀,别太夸张了,卫生纸还拿啊?!我只是回家,开车10分钟就到了,不是去偏远山区……”
东北的父母好像都会有种认知偏差,只要是孩子出家门,那一定是尽可能的给你带东西,好像孩子出了家门就要去另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从拉土坯自烧砖开始,在那里安家落户一样。
结婚短短一年半,我们这个新婚小家庭从来没有买过肉,都是我妈准备好了,而且是做好的各种口味的肉菜,装在她在拼夕夕买的规格整齐的打包餐盒,是那种能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的那种材质。
每周末我回家看她,家里的冰柜就只要打开,就刷新出来新的餐品,葱爆羊肉,小鸡炖蘑菇,西芹抄牛柳,茄汁烤大虾,炸带鱼,红烧肉,软炸里脊,四喜丸子……基本上是按每天我和王禹两个人两三个肉菜准备的……这不是我妈准备餐食的极限,而是冰柜的极限。
我拉着一后备箱吃穿用度回到自己的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恍然发现,这是我重生到这个新时空里的第一天,竟然有种时间被拉长的感觉。
这种时间拉长的感受,好像让我回到了小时候,在小孩子的认知里,时间总是过的很慢的,慢到会觉得无聊,回去找各种没意义的游戏去玩耍,去消磨时光,甚至回想盼着时间快一点,自己快点长大,只有在恶补作业的时候才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我开门进家门,没有开灯,没有人,王禹没有回来,以前都是我到家会喊王禹下来搬后备箱里的东西,这次我没有,有种我不想再需要他的想法,这种想法和上一世离婚前的我不谋而合。
我放下包和钥匙,回卧室把貂皮大衣脱下换了一件运动款羽绒服,穿上休闲鞋,下楼去车里搬东西,搬了七八趟才把我妈给我塞进后备箱的东西全办完,最后一趟拎着四件套和两提超大包卫生纸进家门的时候,我有打了胜仗的错觉。
我这个从来没干过活的身体,真的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最大的运动量都来自逛街,拍照打卡之类的事情,我已经累的懒得卸妆洗澡,只囫囵的用香皂洗了个脸,牙都没刷就钻被窝睡觉了。
整个春节假期,王禹都是在医院中度过的。
回我婆婆家,他要被追问孙笑笑为什么没回来,要面对母亲的哭闹,父亲的沉默和叹气,还有各种所谓亲戚的指指点点和嚼舌根,以及村里“情报组织”向外扩散的不可控的谣言……
回和我孙笑笑的家,王禹更是不情愿的,因为在他看来,回我婆婆家要面临的种种不如意全是我造成的,恋爱的时候他叫我“小作精”,婚后在一次次矛盾与争吵中,就从一如既往的哄我,演化成了“你能不能别作了”……
王禹最开始是对我充满希望的,他觉得我单纯善良,又不会弯弯绕绕,直接爽朗,结婚知道他家条件一般,我直接说彩礼就是形式,只是传承一下文化,图个吉利,不想要那种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要。
因为事先我问了表姐的意见,她说男方举债得来的彩礼不论是给女方还是女方家里,在婚后的生活中实质都会转化成这对新婚夫妻的共同债务,生活上会一起面对这种债务压力……后边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经济学的道理,我也是听不进去的,我就直接问表姐,我要多少彩礼合适。
表姐就按照王禹的收入状况和工作情况,给了他们家三个选项:第一个是一万零一百,图个万里挑一,百年好合的意思;第二个是八千八百百十八,图个日子发发发的意思,这世间谁不爱钱财,谁不想日子过的红火呢;第三个是六千礼拜六十六,图个日子顺又顺,此后婚姻全是坦途,生活顺遂安稳,欢乐常伴的意思。
我觉得都很好,但表姐给完选项就说王禹一定会选六千六百六十六,或者他会跟你说就给个六百六十六……
果不其然,王禹真的选第三个之后又说要不就六百六十六得了。我当时只是感慨,表姐了事如实,他是不是偷偷的学了什么奇门遁甲,能掐会算的本事,没告诉家里。
我欣然接受了六百六十六的彩礼,快快乐乐的和王禹结了婚,婚礼也不出意外的是我妈出钱,我姨夫一手操办,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