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年对你也不薄吧?”
李安逸猛点头,表情惊恐。
林棉继续说:“我们都是女生,我拍你也没别的意思,你能为了利益做卢澄的狗,那我也让你感受一下这是什么滋味。”
李安逸不敢反驳,继续疯狂点头,“错了错了,真知道错了。”
林棉录下几段视频,看也没看,别开头,“穿上吧。”
李安逸扣上扣子,哭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些求饶的话林棉只当耳旁风,根本没往耳朵里听。
“砰!”她又给了李安逸一棒。
李安逸捂着头,又凄声嗷嚎起来,她痛到不行,蜷缩在地上直打滚。
林棉默默看着她,面无表情。
“第一棍,是因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入圈到现在,你竟然背叛了我。”
“第二棍,是因为你偷拍我。”
如果说李安逸之前的哭是雷声大雨点小,有演的成分在,此刻她睁着眼睛,突然止住了哀嚎,默默流起了眼泪。
不言而喻,林棉对她不会再留半分情分。
“最近这几天再继续跟着我,我暂时留你有用,不要告诉卢澄。”
李安逸怔怔点点头,“好……”
林棉对她已经丝毫没有半分信任。
“如果你告诉了卢澄今天发生的事,那不好意思,你的照片会在第一时间传遍外网。你不是很喜欢发律师函么,有机会发个够了。”
李安逸不寒而栗,竟不敢再说什么。
留下这句话,林棉没在给李安逸半点眼神。
她穿过走廊,定定看向那幅画,她理解喻渊为什么会失神了。
这幅画的作者,一定是喻渊。
画中是一片寂静的蓝,潮水中有一只蝴蝶朝着海的那头飞去,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又是那么的义无反顾。当她望向这幅画的时候,感受到的是在出租房第一次见到他作品时的震撼。
可画的署名并不是喻渊。
离开别墅,林棉不假思索地问出了心中疑问。
“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喻渊回答地声音很低,“弟弟坠楼以后,并没有立刻离世。”
林棉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果然,喻渊的失态与他有关。
喻渊继续说,“他在icu整整躺了三个月,为支付高昂的医药费,我变卖房产,辞掉工作。”
“然后……”
“然后做了枪手,替别人画画。”
说到这里,喻渊的眼中再无光彩,神色暗淡,“我画了很多画,无日无夜。我的画声名鹊起,屡屡拍出高价,可署名都不是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语气中有种无法言表的悲伤。
“我为了金钱出卖了自己。”
林棉眨眨眼睛,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倍感无力。
她微微张嘴,终究没说些什么。
她没资格,她占据着原主的身体与身份,他的弟弟又因原主而死。
这盘亘复杂的问题是解不开的结,她束手无策。
在她失神的片刻,喻渊却突然蹲下,仰头看她。
他像只找不到归路的狗。
“伤害过他,就不要再伤害我了……好吗”他变了一种语调,声音颤抖。
话音落下,他牵起她的手,目光虔诚,吻上她的指尖,缓缓闭上眼睛。
一条忠诚的、找不到归路的狗。
林棉身形一晃,低下头看他。
他分外不安,眼神中有片刻迷蒙与自卑,他抓住林棉,就像抓住人生中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