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突然想起入雒阳时的太傅胡广了。
让人为他画张画吧,就让蔡邕为他写颂辞。
想到这,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而朝堂其他人则没有刘宏这么多想法,他们见蔡邕说了,也没人能比他说得更好了,于是都安静了。
“如此,便依蔡议郎之见。”
刘宏下最后的决定。
于是在史书中留下“朝廷未许”的记载。
田晏得知在朝堂上,他和夏育的奏章,因为蔡邕的反对意见没有被通过。
于是找了转任太中大夫的段颎商议。
段颎字纪明,是良将,这点蔡邕也认的。
凉州三明之一,这点史书上也认可的。
光平羌人,他就打了一百八十战,斩三万八千六百余级,获牛马羊骡驴骆驼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军费用了四十四亿。
而夏育、田晏跟随段颎十几年,更是从军吏做起,直到任职比二千石大员。
“段公,我欲立功自效,该如何做?”
“阿晏,你跟我十数年,我也不瞒你。”
“自有盗发冯贵人冢,我被坐左转谏议大夫起。我与冠军侯、黄门令甫就已经绑在一起,后熹平元年任司隶校尉时又捕系太学诸生,自此与我有关系的人皆被认为是宦者一党。”
“就连同为凉州的张奂那个老匹夫也屡屡相迫。”
“这些年,你们能上要职,不仅是自己的努力,这里面也有宦者的功劳!”
“但同样,升不上去被刁难,总在边郡,也与宦者有关!”
“此事,不如再去找他吧!”
有了段颎牵线,经过运作,王甫答应帮田晏这个忙。
而那边,围绕刘宏兴趣爱好、宣陵孝子、太子舍人的事还没完呢,闹了几个月了。
这天突发大风,众臣让天子要写检讨。
为什么不遵守祖宗礼法,不敬天地?
为什么阻塞言路,让人不敢说话?
为什么天下那么多灾,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怎么还不改?
为什么光听谣言就随意任免官员?
为什么胸无大志,玩物丧志?
为什么有罪不罚,有恶不处,还害怕被人检查?
为什么把那么烂的人放在皇子身边,这皇子一岁了,能学到什么?
这一班乱臣贼子,这哪是臣子,这非明是我的祖宗嘛?!
刘宏被批得没办法,只能制书引咎,诰群臣各陈政要所当施行。
既然天灾要老子承担,那你们为老子工作,出了事,你们也跑不了。
蔡邕继续发挥老学究精神,发文劝导,意在尽一个议郎的本份:
一要明堂月令,天子要迎五帝于郊。
二重贤良、方正、敦朴、有道之选,诚当思省述修旧事,使抱忠之臣展其狂直。
三要宣声海内,博开政路。
四要追定八使,纠举非法,更选忠清,平章赏罚。除了幽州刺史杨熹、益州刺史庞芝、凉州刺史刘虔是好样的,其它人都不称职。
五要君子故当志其大者。文武之道,所宜从之。
六要改弦更张。
七要善任太子官属,搜选令德。
王甫看出刘宏的难堪。
主子心情不好,我们做臣子就有责任。
于是王甫给刘宏出了个主意。
既然蔡邕说文武之道比辞赋、尺牍及工书这种来得好。
不然就同意夏育田晏所请,用军功,来证明自己。
自古以来,文治武功最能证明天子的能力和气运。
刘宏想想也对,既然文治不行,就用武功吧。
可是站士人一派的臣子不同意。
作为交换,借口之前的天灾把司空刘逸免去。
改任他们同意的卫尉陈球为司空。
为了以防宦者这派的武官过多。
于是加上在扬州打过胜仗的臧旻。
最终朝廷通过了让护乌桓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使匈奴中郎将臧旻率领南匈奴,三道并出讨鲜卑。
刘宏心想,三路出塞,各率万骑。
这一仗,一定要一扫吾被臣子指着脸骂的恶气!
等打了胜仗,看你们这班臣子如何自处。
不知如何自处的还有卢县令陶谦。
陶谦字恭祖,丹阳人,陶谦很小就没了父亲,小时名声并不太好。
第一章有说过,他十四岁了还在骑竹马玩,带着邑中儿童玩打仗的游戏。
结果被故仓梧太守同县甘公出行时看到,看他特殊,更是将女儿嫁给他。
接下来陶谦就顺风顺水,上学到郡成为诸生,然后就任郡职,外放当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