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散尽,慧妃嫌恶地瞥了一眼还在床上鼾睡的老皇帝,眸中杀意不减,心中只期望二皇子动作快点儿。
宋晓的及笄礼这天很快就到了,宋明钊一大早就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欢迎各位宾客,宋晓褪去曾经常穿的采衣,穿上 色的大袖长裙,足着 ,由小冬为她梳好发髻,乌发如墨般铺在少女背后细腻的绸缎上,宋晓安坐屋内,等着外面奏礼乐,颂赞词。
孙洛洛的母亲作为赞者也早早地到了宋府,看着由小冬搀扶出来的少女,不禁心中也感慨时间的流逝。
大部分宾客都在正厅吃喝,只有宋家亲族和一些特别交好的人才会在场,宋晓在祠堂门口净手,在众多牌位前跪定。
何氏取下宋晓原来头上戴的发簪、钗笄,寓意摈弃幼稚,长大成人,再戴上更加繁重的头冠,口中说着:“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拿起一旁托盘上的木梳象征性地梳了梳宋晓的头发,希望她日后日子和顺,称心如意。
一切繁琐的仪式结束,宋晓在宋家各位列祖列宗的见证下叩首,这样便算是礼成。
来到前厅,柳月茹看着风光无限的宋晓,眼中淬满了恶毒的嫉妒,宋晓一直觉得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黏附在自己身上,悄悄地四下打量,原来是柳月茹。
虽然柳月茹是女主,但是她宋晓可是看过所有剧情的人,还能未卜先知呢,何况现在的柳月茹也才及笄一年,没那么多心眼,心里想的全写在了脸上,宋晓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李氏推了推柳月茹,柳月茹想起在家时母亲说的话,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朝宋晓的席位走去,“晓儿妹妹,从前是我不懂事,与你之间多有龃龉,今天是妹妹的及笄日,还请妹妹肯原谅我。”
宋晓看着面前拿着杯子,指尖用力到泛白的柳月茹,知道那些话才不是出自她的本心,莞尔一笑道:“姐姐与我相差不到一岁,我也还年幼无知,怎么会与姐姐计较,请姐姐喝茶。”宋晓朝她举杯,眼中净是清澈,仿佛全然不知柳月茹在说什么。
柳月茹僵硬地笑了笑,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如此甚好。”这几个字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孙洛洛在柳月茹回席后用手肘杵了杵宋晓的胳膊,“我跟你说,她心坏着呢,你可别相信她的鬼话。”
宋晓知道孙洛洛是真心为自己好,小声对她说,“我当然知道,这里这么多人,她来找我说那番话,无非是想维持一下表面关系,不至于以后闹得太僵,你说话小心一点,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呢。”
孙洛洛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官家小姐们,不甚在意地说:“拜托,我爹可是丞相,我超拽的好不好,没关系的。”
宋晓看着天真烂漫的孙洛洛,被她的心境感染,也没再说什么。
柳月茹回了将军府,冲李氏说:“娘,你看她宋晓,我都主动跟她示好了,她居然不识抬举!”
李氏安慰她:“好了好了,她那小门小户,你不必放在心上,听闻过几日皇后娘娘办了冬日宴,有给太子选妃的意向,你好好准备准备吧。”
“此事当真?姑母心中肯定更属意我当太子妃!”
“约摸请帖不日就会准备好,纵然那是你的姑母,但她也是皇后,你该谨慎些。”
柳月茹窝进母亲的怀抱:“知道了知道了,女儿做事向来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