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而余程听了,却理解为他是在威胁她,想让她屈服。
“可我就想穿运动鞋。”沉思几秒后,余程道,一边说还一边把运动鞋穿上了,然后直起身看向顾方觉,示威似的,“就看下会不会冻掉我的脚后跟吧。”
“……”顾方觉察觉不对了,没再跟她争执。
然而散步的氛围到底是被破坏掉了,俩人在外面走了一圈后,余程停下脚步,面对顾方觉,说:“冬冬哥,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有那么多的意见和挑剔?”
“……”顾方觉沉默了下,试图跟她说清楚,“那不是挑剔桃桃,非要说的话,可以理解为我在跟你沟通和讲理。”
“那你觉得我是不讲道理?”
顾方觉失笑:“我……没觉得你不讲道理。我只是觉得你不爱惜自己。”
“我怎么不爱惜自己?”余程说着,跺了下脚,“我现在感觉很暖和啊,脚后跟也还在,难道我不听你的话就是不爱惜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脑子?”
这就是在较劲儿了。
顾方觉无言几秒,说:“好,桃桃,我们不说了,你既然不觉得冷,那就说明你没有问题。”
余程刚才说完那句话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儿过了,但一听他这么说,火又上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不情愿的语气,好像自己逼他似的。
“冬冬哥,如果我想学道理,那我会去看书和找老师。但我找男朋友,就是为了有个人爱我疼爱凡事依着我,你知道吗?”
那不成了不辨好坏了吗?顾方觉自问做不到,他对自己都做不到这么纵容。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跟余程讲理的时候,因为她正处于燃点。
“好,桃桃。”
*
当晚,俩人的氛围不算融洽。
第二天,顾方觉一早上班走了,今天有个会,他不能不参加。而余程起床之后,趁着这一天之中难得最清醒的时候,回想起昨天的事,有些懊悔。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非常不正常,各种较真和无理取闹,但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她好像心中有股火,不发泄出来就不能活似的,所以她就是要这样,仿佛成了一个巨婴。
余程吃完顾方觉给她留的早饭,在沙发上坐下后,决定今天不看电视也不刷手机了,而是找本书看看。都说没有答案的时候就去看看书,既然如此,她也当回文化人吧。余程从沙发上起身,正要去次卧的书柜找书时,手机响了,来电提示是妈妈程伟伟。
余程按下了通话键,母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桃桃,这些天还好吗?”
“挺好的。”余程平静地答,“你们那边呢,案子都处理好了么?”
“处理差不多了。”程伟伟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收个尾,后续是由检察院提起诉讼,我们能做的不多,等结果就是了。”
“好。”余程应了声,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燕城?”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程伟伟说,“我们打算过两天就回去。听方堃说你这边工作的交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到时候跟妈妈一起回吗?我让晓宁订机票。”
“……”
余程倒没想过这个。诚然,她现在留在陇城已经没什么事了,而燕城那边,章敏已经三番五次过来旁敲侧击打探她的返程时间了,只是看在她家里有事的份儿上,才没直接催她。但余程知道,台里肯定想让她尽快回去,毕竟她还拿着工资,哪能不干活!
可余程不想走,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最舒服。只是——顾方觉也是这样想的吗?
余程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心里不太确定。
“我想想吧妈妈,明天再答复你。”
无论如何,她都要跟顾方觉商量下,正好也顺便看看他的态度。如果他稍微流露出一丝不舍,她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他,管它什么工作不工作的,大不了辞职。
做下这一决定,余程心里畅快了不少,她放下手机,径直去了次卧。
自从顾方觉在主卧扎下根之后,次卧就被改造成小橘的猫猫快乐屋和书房了,一点儿也不考虑待客的需求,凡是有来访,统统往酒店请,包括余程的亲妈。
余程绕过猫爬架,走到房间东墙,打开书柜的门,一排一排浏览着选书。最好是找个散文集,余程心里有预设,所以选的很认真。
忽的,她看到了一本不太一样的东西,停了下,她抬手将它抽了出来。
是一本在侧脊上拓印着军科大附中字样的笔记本,这种本子余程也有,一看就是读书时学校给考试成绩好的人的奖励,虽抠门,但实用。余程不知道顾方觉怎么还保留着这种本子,有些好奇里面的内容,便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便是顾方觉那熟悉的字体,原来这个笔记本是用作语文笔记的。余程多翻了几页,欣赏了片刻,刚要放回去,一个照片样的东西从里面滑了出来,余程弯腰捡起,看清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