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有些熟悉，但她不敢掀开被子确认。床沿动了动，像是那人坐下了，或是手脚压在那儿。
许楠龄感到一条胳膊抬到了正上方，她赶忙闭上眼睛。
被子被缓缓掀起，一只手轻轻撩开散在她脸上的头发。
这熟悉的触感让许楠龄彻底安心。
她悠悠睁开眼睛，顺着那只手抬眼看去。
钟沐阳愣了一瞬，轻声问。
“吵醒你了？”
许楠龄摇摇头，又有些后悔睁开眼睛了。
她旁敲侧击地问：“我昨晚干什么了？”
钟沐阳不确定地说：“喝酒？”
她撇撇嘴，只得直言：“我的衣服呢？”
钟沐阳突然笑了。
“你是想问这个啊？”
他俯身凑到她眼前，低声问。
“你以为你干什么了？”
许楠龄不搭腔，抬眼瞪着他。
钟沐阳笑道：“你昨晚把酒泼得满身都是，我把衣服送去洗了。”
许楠龄问：“只是这样？”
钟沐阳的嘴角挑起一抹调戏的笑意：“不然呢？”
见许楠龄别开脸又不说话，他轻笑一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我说过会等你准备好的。”
许楠龄仰面望着他，扬起嘴角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钟沐阳半靠在床头凝视着她，神情沉静，眼底暗流沉浮，似有所思。
许楠龄轻轻勾唇，奇怪道：“怎么了？”
钟沐阳回过神来，神色略有缓和，温和的笑意悄悄在眉眼间晕染开。
他抬手抚着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的嘴角边轻轻摩挲，目光微微闪动，嗓音深沉低缓。
“跟我走吧。”
许楠龄面色一滞，睫毛颤动着缓缓垂下。
钟沐阳的手指忽而停止抚动。
沉默良久，许楠龄重新抬眸望着他，眸光柔和安定，唇边牵起细微的笑意，轻声回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