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了,反正他野惯了,肯定能回来。
赵炳才饿了一路,一边啃干粮一边讲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关唯听来只是一片嘈杂,吊了一整天刚打算放下来的心,自觉主动地继续吊了上去。
第二天见到何景阳时,关唯一颗心已经上下折腾百十来次,颇有点儿“算了别跳了”的意思。望向何景阳的眼神,也无欲无求了。
何景阳却给他递过一个包来:“黄晋给你的——”
关唯接过包打开,两本笔记,一盒牛奶糖和山楂糕。牛奶糖和山楂糕拿出来让大家去吃,他偏着头看何景阳,希望能看出一丝端倪,又从包里摸到一个纸卷。
“就考场门口碰上了,他自己叫我去他家住了一晚上,说要给你带东西。”何景阳看出关唯一脸问号,给他解释,“这是朱保平昨晚才送过去的,说是给你的。”
关唯展开一看,是幅画:长长的河滩上,一排冲天的白杨树,一个少年赤脚走在水边,身后的树上,有些树疤赫然是一只只眼睛,审视着少年,也审视着看画的人——和他曾经对朱保平他们描述过的一模一样。
“关唯,这画得是你吧?你朋友真厉害,光看个背影儿就能看出是你来!”赵文凑过来看了一眼,大为震惊,其他人也纷纷凑过来看。
关唯身形偏瘦,也没太长开,裤子总是肥肥的挂在腿上。半长不短的头发,侧面能看到刘海和一点点的睫毛,耳后发梢和衣领之间,露着白净的一段脖颈。他这是画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关唯,所以肩膀还有点儿垮……的确是挺象自己的,关唯也暗自得意。
可画面右下角,有一团意义不明的线条忽然斜逸旁出,有些碍眼,但又不象是手误。
“这是他新发明的签名,昨晚我们都没看明白,他给气死了。”何景阳也看出关唯的疑惑了,兢兢业业地继续解说。
想象着朱保平一脸郁闷,关唯不禁笑了,“确实,真难看。”
“咳……”这个话何景阳没接,毕竟朱保平还邀请过自己当模特,不能随随便便否定人家的审美吧?他摸摸索索从自己包里也掏出个东西来,“我感觉你用得上,就买了一个。”
关唯一看,是个画框。
“希望你不要觉得难看。”何景阳忐忑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