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
“殿下,可以容我问一句吗?”林挽碧尽力举着伞,对身旁的聂清珏说道。
聂清珏点点头。
“是姚梓莹雇你们来的吗?”姚家的人,都盼着她能够嫁入皇室,作为姚家的庇佑,即便是想除掉自己,倒也不必在选秀还未进行就这样做。唯一不高兴的,可能就是姚梓莹了,她其实也并非多么喜欢太子殿下,只是她习惯了同自己争。
林挽碧其实不理解有什么好争的,姚梓莹是姚家的嫡女,是众星捧月的所在,嚣张跋扈惯了,姚家人估计从未想过要把她送入宫墙之中。从她进入姚府不久,姚梓莹就处处挤兑自己,带着姚府上下的人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看来今日,她也想教训教训自己罢了,就像从前一样,把自己锁进黑屋里。
为首的那人低头承认了:“大小姐命我们几个,将林姑娘绑了扔在这巷子里一晚,我们几个并没有想害您的。”
方才那少年冷笑一声:“听起来你们似乎不觉得自己有错,将一个姑娘家扔在这巷子里一晚上,即使什么都没有发生,叫人知道了又如何说得清楚。”少年正欲动手,被他身后的女子制止了,“住手,谁让你随便杀人了?”又对聂清珏说,“公子,现在当如何处理几人?”
“林姑娘,你说如何处置?”聂清珏又反过来问林挽碧。
林挽碧举着伞的那只手又酸又胀,但相到身边站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依然费力地保持着手中的姿势,因此她的声音听起来就有点弱,她此刻已经冷静不少,语调平缓地对几人说:“那就同我 起回
去,找老爷子对峙吧。"
这倒出乎聂清珏的意料,这是这三次见林挽碧,头两次在宫里,她乖顺得很,哄得皇后怜爱至极。章葵此前也打探过林挽碧的身世,是清珏隐约晓得她在姚府中处境双难,大抵是被欺负惯了的,他确实没想到林挽碧会将此事闹大。
任凭那几人怎样恳求,林挽碧不再说一个字回应。
"林姑娘,接下来的事宜,公子的身份,恐怕不宜出面,就由我们陪你去吧。"
走到了光亮之处,林挽碧的神思渐渐归位,将伞递给青萝,示意她给聂清珏撑伞,对聂清珏行礼道:“不知殿下在此,方才的种种多有唐突,殿下又救我于险境当中,挽碧无以为报。”聂清珏垂眸,明明刚刚问及姚梓莹的时候几欲落泪,仿佛风略过水面,泛起涟漪之后又极快恢复平静,林挽碧又是他最初遇见她的那个样子了。
“不必回报。”聂清珏无需林挽碧的任何回报,他无意将自己的举手之劳作为林挽碧的心理负担。
大概他是不想同自己有太多牵连吧,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他。林挽碧想。
“送林姑娘回去,按她的意思,将这几人一并押送回姚府。”聂清珏交代了一句。
聂清珏派人送林挽碧回姚府,他必须要回宫去了,聂清萱早已候了多时,“兄长,何时耽搁了这样久,再不回去,我恐怕以后就再也不能和你一同出宫了。”“遇到只兔子,险些冻死在雪地里了,费了些时候。”聂清珏绷直的唇线稍稍弯了弯,不易被捕捉到。
“兔子呢?”聂清萱瞧瞧她兄长周围,连根兔毛都没见着。
“放回去了。”
聂清萱语气遗憾道:“何不带回来让我养着?我最喜欢兔子了。”
“宫里养不了。”聂清珏答道。
“一只兔子而已,罢了,兄长你都已经放走了。”聂清萱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又不是在野外,哪里来的兔子?”聂清珏不再回答关于兔子的问题,而是催促聂清萱快些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