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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奴婢(2 / 6)

清脆、悠扬的“叮叮”声,那声音既有山泉一般的清冽之感,又有风铃一般的悦耳之音。

“说说吧~”魏王氏轻启朱唇,言辞间柔媚带刺,“诸位郎君既已屈尊至此,不知所求为何?总不至于……是为了垂询妾身将如何发落那几个微不足道、命如蝼蚁的随从吧?”

众人只见她端坐于梳妆台前,将一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金穿玉凤簪轻轻地插入发髻间,随即微微侧首,左右顾盼。与此同时,她那一双一翦秋光的美目,透过铜镜的映射,毫不遮掩地审视着珠帘外的宋旌。

那目光中既有几分挑逗、又有几分窥视的意味儿,仿佛蕴含了千般情绪、万种风情,却偏偏只悄无声息地落在宋旌一人身上,让他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宋旌被魏王氏那一束灼灼目光盯得好似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浑身不自在。

他心头虽涌动着羞愤与恼怒,但他又不能仅因一位女子的无端注视,就贸然失了风度与分寸,便只能隐忍不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左侧的柳悬,不自觉地用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出急促的“哒哒”声。

那声音在骤然沉寂的屋内,显得异常刺耳,就好似一阵密密麻麻的鼓点,在无声地催促着柳悬快些寻个由头离开。

柳悬宛若一只超脱尘世的孤鹤,他安坐于轮椅之上,神情淡然,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魏王氏话里话外的暗示皆未能在柳悬的心湖里激起一丝波澜。

柳悬无意挑起新的话题,他甚至连眼帘都未曾掀起,只是微微向左侧倾身,以一种近乎于漠然的姿态,慵懒地倚靠在轮椅上,随后,他缓缓曲起食指,轻轻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双眸渐渐合拢,仿佛沉醉于一场无人知晓的梦。

霎时间,屋内的氛围变得异常凝重与诡异,就像存在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众人紧紧扼住,空气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吸力猛然抽离,变得既稀薄又沉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这漫长而煎熬的僵持究竟绵延了多久,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中时间好似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在众人那紧绷的心尖上狠狠地割磨、拉扯。

终于,魏王氏再也无法忍受那微妙且充满张力的气氛。

她霍然起身,轻抬玉手,吩咐侍女在正厅中央添置了一把玫瑰椅与一张茶案。

紧接着,她轻轻一挥衣袖,将屋内的侍女悉数遣散。

“郎君们,何须再遮遮掩掩?”

当门窗紧闭,窗外的光线仅能透过窗户上的绢布,勉强渗透进屋内,形成一道道昏黄而斑驳的光影时,屋子里只剩下柳悬一行人。

珠帘摇曳生响,伴随一阵“哗啦啦”的清脆声音,魏王氏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珠帘之后。

她伸手拨开那道可有可无的珠帘,神色不由自主地凝重起来,先前的柔媚被几分正经所取代。

最终,还是她率先发声,打破了原有的平衡,“我已明了诸位郎君皆是因蒋公子一事而来,既然我们各有所求,何不干脆利落,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也能让彼此更加明确对方的诚意,岂不更好?”

一语落定,魏王氏以雍容雅步,悠然行至宋旌与柳悬对面,其身形依旧是风姿绰然,然而其气质却悄然蜕变,散发出冷峻而内敛的陌生气息。

她沉稳落座,此前那一副矫揉造作的妩媚之态已荡然无存。

就在魏王氏那悠长的余音仍在屋梁之间缠绵回荡,尚未完全消散之际,柳悬似已算准了这一瞬息万变的时机,对接下来将要上演的戏码早已了然于胸。

他的声音平静得宛若幽谷之中冰封于深冬时节的一汪寒潭,既冷冽又不带有一丝波澜:“据夫人所知,魏公子生前可曾身染沉疴顽疾?”

宋旌在一旁静静观望,只见柳悬的双眸依然紧闭,但是魏王氏哪怕是细微至极的睫毛轻颤、嘴唇微抿,这些不值一提的细枝末节,似乎都未能逃脱他的觉察,直接赤.裸.裸地显现于他的眼前。

魏王氏着实被柳悬的直率给震慑住了。

她原以为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行事定会迂回曲折、酸文假醋,热衷于那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可她万万没想到柳悬出招竟会如此干脆果决,连半点寒暄与铺垫的机会都未留,便顺其自然地将她带入一个显然是他提前预设好的话题中。

她不禁暗自咂舌,若要论起“不按常理出牌”的本事,眼前这个文绉绉的柔弱书生竟不输那些“不要脸”的狡猾奸诈之徒半分,就连她这个自诩在军中见惯了各种泼皮无赖的将门虎女,都要自叹弗如,由衷地感到钦佩。

“郎君怎不先问问,我所求之事到底牵涉何人何物?”魏王氏轻蹙秀眉,脸上那份沉着冷静也逐渐化作一抹无法掩盖的难以置信,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怔愣片刻后,脱口发问,质疑之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撞出了细小的回音。

不止魏王氏始料未及,就连宋旌也被柳悬的单刀直入给整懵了。

宋旌只见柳悬的脸上既没有继续商谈的热忱,也没有拒绝商谈的冷漠。

柳悬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轮椅上,再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魏王氏实在琢磨不透柳悬心中的算计。

若说柳悬有意与魏王氏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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