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走后,老丁两口子商量这布咋办?
老丁媳妇儿,“老丁,这布咋办呢?”
丁老太太,“还能咋办,收下呗!几个孩子都长个儿,早就应该做新的了。”
老太太叨叨,没有人理她,都当她糊涂。
几个孩子也目光灼灼地盯着老丁媳妇儿手里的提货单。
老丁愁啊!看着媳妇儿和孩子们一张张渴望的脸,再看看自己孩子身上那补丁摞补丁的衣裳,他心痛如绞,觉得自己这个爸爸没本事,不能给孩子们好一点的生活。
再看看妻子那似怨似嗔的眼神,老丁同志整个人颓废地缓缓坐下,“自从我参加工作以来,我工作了20年了,没违反过任何的原则。
今天是我头一次,我要破例了。”
老太太,“你看看你那死出,多大个事儿啊?人家就是让你问问,给牵个线搭个桥,又没说让你肯定办成。整得一张脸跟吃屎了似的。”
全家,“……”
老太太的话糙理不糙,确实,人家纺织厂也没说你一定要办成,人家就是说给牵个线过个话而已。
主要是老丁同志太讲原则,他觉得自己啥也办不成,就拿人家东西,良心上过不去。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既然拿了人家东西,办不成事儿,那成什么了?
老丁同志决定明天一早就跟领导说说这事儿。成不成的他也尽快给人家纺织厂回个话。他觉得自己变坏了,被糖衣炮弹轻易地腐蚀了。
老丁同志第二天怎么跟领导说云渺渺不知道,但云渺渺是这样跟邵有年汇报的。
“领导,幸不辱命啊,我终于敲开了老丁家的大门。”
邵有年,“怎么样?老丁那个人违反原则的事从来不干,正直得很。东西没送出去吧!”
根据他跟老丁同志多年的相处,虽然不是来往密切,但是十几年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那人死脑筋,还认死理儿。
别说给10米布他不会收,估计给一尺那人都不敢要。
这事儿由云渺渺去办,所以邵有年对云渺渺期待还是非常高的。
“哪能啊,我既然带着任务去了,就一定要圆满完成。” 老邵同志眼睛一亮,“真送出去了?”
他对这个小同志真得另眼相看了,老丁那个死脑筋终于开窍了?
云渺渺摇头,“送是送出去了,但是过程非常的艰辛。我不得不说,老丁同志是个好同志,人家是再三推拒。”
邵有年,“我就说嘛!没那么容易。”
云渺渺,“我用尽了三寸不烂之舌,又讲清楚里面的利弊关系,把口水都说干了,这才终于把他给说通。东西是我强行留下的。”
他必须得把这个难度说给老邵听,得让他知道他这趟任务的不容易。
其实不用云渺渺说,老邵顿时就觉得头疼,这任务不容易,所以云渺渺提出送礼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提老丁这人硬得很。
他想让小同志去碰碰钉子,磨练磨练。没想到云渺渺还真的完成了任务。
“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就是实话实说,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咱们单位就是实验小白鼠,是试点儿单位。
咱们单位成功了别的单位才能跟上。以咱们单位现在的情况,别说成功了,连材料都弄不到,何谈成功?
咱们和他们的利益捆绑在一块儿了,难道他们就不想集资盖房?老丁是被我这一段话说服的。”
邵有年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说的好,小云同志厉害呀!”
云渺渺谦虚,“哪里哪里,这是领导和组织上培养得好,其次才是我个人努力。
我觉得老丁同志拿了这个布,肯定心情忐忑,说不定还得上咱们单位跑一趟,到时候您和领导们接待一下。
来来去去的多接触接触,友谊就建立起来了。”
邵有年,“……”这小同志处事比他这个老同志都老辣。
事关房子的大事,他立刻就找胡春生,“胡书记,小云同志那边钢铁厂联系上了,建筑公司你去了吗?”
胡书记,“手头事情多,我还没抽出空去呢,这两天就去。”
邵有年,“你也真是的,有的事儿就叫下面的人去做,你说你都亲力亲为的累不累?我现在算解脱了。” 胡书记,“看出来了,以前你从来没往我这跑这么勤快过,这说明你有时间了。”
胡春生觉得邵有年是有意在他眼前显摆,既然这么有时间,那就给他找点事儿干。
“老胡啊,不是我不放权,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我没办法,只能亲力亲为,建筑公司那边就麻烦你跑几趟,我这边真是撒不开手。”
邵有年,“……”
他有点后悔过来了。
“胡书记,我觉得您作为单位的一把手去跟建筑公司探讨沟通比较郑重一些,您觉得呢?”
胡春生,“我觉得我缺一个得力的秘书,所以我才没有时间呢,要不咱俩换换秘书?”
悠闲的老邵同志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建筑公司联系。”
这个老狐狸,原来还打着这个主意,好在自己来这一趟有了意外收获,不然什么时候云渺渺被调到书记办公室当秘书,他哭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