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救她了吧。
岑岁低下头,鼻头发酸,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丝哽咽,泪珠儿掉了线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感觉一双大手扶上自己的脸,随后,男人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响起:“别哭。”
听到声音,岑岁抬起头来,她眼里还模糊一片,抽抽噎噎地说:“你醒了?”
沈听澜淡淡地嗯了一声,脑袋里像有根针密密麻麻扎着,连绵不绝的疼。他挣扎地想要坐起来。
“你别乱动!”岑岁连忙扯过枕头,垫到他身后:“医生说你要静养。”
“没事。”
沈听澜垂眸看她,岑岁眼眶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小兔子。
他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道:“哭什么。”
岑岁声音闷闷的:“怕你死了。”
似是没想到这样回答,沈听澜神情有些无奈,顺着她的心意道:“没死成是不是挺遗憾的?”
岑岁听到这句话,好不容易控制的泪意又崩了,她边哭边看着他,情绪有些崩溃:“一点都不好笑,你跑过来干什么,我自己会躲的,就算是没躲开,我自己也不会砸到脑袋,最多缺个胳膊腿……”
她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目光红红地看着他。
沈听澜无奈地揉着她脑袋,声音低缓:“行,不开玩笑。”
岑岁抿了抿唇,又道:“疼吗?”
沈听澜摇摇头。
岑岁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骗她,这么高砸下来怎么可能不疼。
沈听澜垂眸,看她哭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
其实是不疼的。
比起那灯砸在她身上,这点疼算得上什么呢。
他没有办法想象那画面。
一点儿也不。
他闭了闭眼。
岑岁擦干眼泪,有点懊悔,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帮你买点粥。你先好好休息。”
沈听澜点头,没阻止。
岑岁走后,门口有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严肃得令人发指,对着沈听澜毕恭毕敬道:“少爷。”
沈听澜仰身向后靠,蓝色的病服随着动作展开褶痕,半响才问:“怎么回事?”
“立着灯的那条绳子,有人为切割的痕迹。”西装男说,“应该是有人顺着绳子拉到另外一边切断,没有支撑,吊灯就掉下来了。”
“是谁?”
西装男暗暗低下了头:“抱歉,还没查到。”
他说着偷偷抬眼看向沈听澜,男人眸色深沉,表情冷淡显得十分严肃。
他心里颤了颤。
少爷给人感觉一向温和,但手腕出乎意料地强硬,本就寡淡的面容裹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让人不由自主退缩。
西装男咽了咽口水,便听到少爷冷冰冰地开口:“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