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在进山以来显得极为沉着冷静。
此时也不例外,他摆手拒绝了我的护身符。
说道:“我只相信兄弟跟枪。”
我也没多说什么。
招呼众人进村。
但是特意让沐风嘱咐,千万不要伤及无辜。
只是落个脚,天亮就走。
此时,我们距离那阵惨叫声的声源越来越近。
可村子里除了这些莫名的惨叫,什么都没有了。
楚卫东自告奋勇打前站,摸到了村子中央的一户人家里。
其余人在隐秘处等待。
我和师父还有沐风跟楚卫东,趴到了那户人家的窗棂前。
透过窗户缝,里面只有一些简单陈设。
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
床头上摆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女人上半身穿着一件胡乱系上扣子的麻衣。
双腿分开,高高隆起的肚子不断颤抖着。
女人浑身是汗,双手揪着枕头。
卖力的嘶吼用力。
而昏暗处忽而有一道身影从黑影中走了出来。
我右手抚上了剑柄,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那人走到床前。
灯火辉映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穿着旧时衣裳,粗布麻衣。
左手上还绑着一圈麻绳。
男人脸色阴沉。
按理说这对儿男女应该是夫妻。
可是从二人脸上看不到丝毫夫妻间该有的神情或者说是情绪。
男人脸色阴鸷,女人则没有丝毫对于腹中胎儿的期待,更多的是想赶紧把这个累赘生出来。
男人音色嘶哑地说道:“你要是不出来,就跟着她一块死吧,别忘了太祝的话,我们还不能死。”
男人说完话,女人就发出了一声仿佛是最后的冲刺似的声音。
哇的一声。
一团黏糊糊黑黢黢的东西从下体滑落。
是个男婴。
可奇怪的是,男婴落地之后,女人不但没有任何怜惜跟疼爱。
反而是如释重负地坐起来,拿起床边早就预备好的剪子。
咔嚓一下剪断了脐带。
然后自顾自下床,拿水简单冲洗了一下,穿上了裤子。
全程跟男人没有任何交流。
而男人则是漠然地走到床前,拿出一根自己和女人手上同款的麻绳绑在男婴手上。
然后丢出一块抹布绑在男婴身上,把男婴从床上丢到地上。
而男婴也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回头怨毒地看了一眼男人。
就从另一头的窗户破窗而出。正跑动之间,忽然林中猝然响起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本来毫无规矩逃跑的队伍不约而同地止住脚步。
深山老林,千百年无人踏足的地方。
怎么会有女人的惨叫声?
队伍里有不少东南亚人。
战场上刀剑相向,枪林弹雨,哪怕肚破肠流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当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的时候。
不少人都被吓得两腿发颤,纷纷从衣服里面掏出佛牌,十字架一类的东西。
跪在地上。
或双手合十,或在身前画起了十字架。
企图得到拯救。
而林子当中那个女人的声音也非常奇怪。
时而跟便秘一样低沉,时而又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反正比古装电视剧里女人生娃娃还夸张。
叫的人汗毛倒竖。
看着地上这些不成器的佣兵。
沐风气不打一处来,拔出了大腿侧面的格洛克手枪,朝天放了两枪。
然后用越南语跟一种云南某些地区的方言相近的口音说了一些话。
很难翻译。
不过大致意思就是,沐风说自己不光见过鬼,还跟鬼打过不止一架呢。
鬼没什么好怕的,就是长得难看了点,力气大了点。
也不是刀枪不入。
子弹打上去,照样能钻个眼。
要是打不死,就是火力不够猛。
果然,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只要领头的不慌。
自然就能镇住其余人。
而且沐风说的没错。
之前我们几经生死,什么样的鬼东西都见过了。
就算用枪打不死,手榴弹跟燃烧弹还有白磷弹,雷管。
总有一样是奏效的。
无非是费点功夫。
再者,这趟活儿,沐风是做足了准备。
只要是进山的人,每人明插暗跨的长短家伙最少两把。
整个队伍里。
卡宾枪,霰弹枪,突击步枪,冲锋枪,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嫌累赘,沐风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搞来轻机枪。
弹药更是每人配备了三百发。
其余诸如闪光弹,信号弹,白磷弹,手雷,雷管,炸药,还有什么砍刀一律配备齐全。
就这伙人,即便是放到金三角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小团伙。
有了沐风以身作则,其余人也都纷纷停止了毫无意义的祷告。
哆里哆嗦地把家伙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