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警惕地环顾四周。
沐风则凑到我跟师父面前。
低声问道:“这鬼嚎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师父沉声道:“是人,不过这里面应该不会有村庄啊。”
此时,那产妇分娩一样的惨叫声又开始此起彼伏。
我侧耳听了一会儿,说道:“好像还不止一个,起码有四五个。”
师父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沐风挠着后脑勺,咬牙骂道:“真是大白天出星星,还奇了怪了!这山里难道还有妇科医院?让女鬼排着队生孩子?”
师父说道:“如果真有村庄,咱们还可以进去暂避。”
“能在这里聚集生活,肯定代表是安全的,起码能躲开那怪异的藤蔓。”
师父说话一针见血。
我们现在又是人困马乏。
万一再撞上了老掌柜,免不了一场恶战。
还是先寻个落脚点为妙。
沐风当即也是发号施令,召集人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
行进了二十分钟左右。
本来荆棘满布,荒草丛生的山中,出现了一块石碑。
石碑不知矗立了多久,上面写道:“生人回避”
我的目光越过石碑,往后看去。
只见一座小村庄赫然坐落在一个小山坡
零星还有几点烛火闪烁。
在荒山之中,显得尤为诡异。
这帮佣兵之中也有几个懂些粗浅中文的。看到这石碑之后,吓得脸色发白。
沐风见状又要开骂。
但是被我拦下。
如今军心不稳。
这帮人纵然是刀口舔血之徒,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对于未知的恐惧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这种时候打骂激励都是适得其反。
于是我和师父拿出身上的护身符跟安神符,叠成三角形,给每个佣兵身上戴了一个。
只有那个在山洞里把我们误认为是老掌柜的汉子没有佩戴。
他叫楚卫东,跟其他东南亚找来的佣兵不一样。
楚卫东是苗族人,他老爹当年曾经在某一个特殊时期去了缅甸。
参加了游击队,楚卫东也是在缅甸出生的。
十岁左右才返回国内。
后来又去参军。
也许是因为从小的耳濡目染,六岁就会拆枪。
十岁开始学打枪。
到了十六岁就能熟练运用各类枪械。
加上心理素质极其强大,在野战部队没干多久就进了特种部队。
后来受伤复员。
才被沐家收为麾下。
楚卫东在进山以来显得极为沉着冷静。
此时也不例外,他摆手拒绝了我的护身符。
说道:“我只相信兄弟跟枪。”
我也没多说什么。
招呼众人进村。
但是特意让沐风嘱咐,千万不要伤及无辜。
只是落个脚,天亮就走。
此时,我们距离那阵惨叫声的声源越来越近。
可村子里除了这些莫名的惨叫,什么都没有了。
楚卫东自告奋勇打前站,摸到了村子中央的一户人家里。
其余人在隐秘处等待。
我和师父还有沐风跟楚卫东,趴到了那户人家的窗棂前。
透过窗户缝,里面只有一些简单陈设。
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
床头上摆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女人上半身穿着一件胡乱系上扣子的麻衣。
双腿分开,高高隆起的肚子不断颤抖着。
女人浑身是汗,双手揪着枕头。
卖力的嘶吼用力。
而昏暗处忽而有一道身影从黑影中走了出来。
我右手抚上了剑柄,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那人走到床前。
灯火辉映下,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
穿着旧时衣裳,粗布麻衣。
左手上还绑着一圈麻绳。
男人脸色阴沉。
按理说这对儿男女应该是夫妻。
可是从二人脸上看不到丝毫夫妻间该有的神情或者说是情绪。
男人脸色阴鸷,女人则没有丝毫对于腹中胎儿的期待,更多的是想赶紧把这个累赘生出来。
男人音色嘶哑地说道:“你要是不出来,就跟着她一块死吧,别忘了太祝的话,我们还不能死。”
男人说完话,女人就发出了一声仿佛是最后的冲刺似的声音。
哇的一声。
一团黏糊糊黑黢黢的东西从下体滑落。
是个男婴。
可奇怪的是,男婴落地之后,女人不但没有任何怜惜跟疼爱。
反而是如释重负地坐起来,拿起床边早就预备好的剪子。
咔嚓一下剪断了脐带。
然后自顾自下床,拿水简单冲洗了一下,穿上了裤子。
全程跟男人没有任何交流。
而男人则是漠然地走到床前,拿出一根自己和女人手上同款的麻绳绑在男婴手上。
然后丢出一块抹布绑在男婴身上,把男婴从床上丢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