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蛤蟆镜遮住了大半颜值。
碎花长裙,不是太高的高跟鞋,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挎着包包,亭亭玉立,飒气十足。
钱度看着心里直呼这特么才叫都市丽人,换之前,他很难想象这会儿就有人这打扮了,可亲身经历这个年代才知道。
人和人的世界是不相同的,哪怕现在在天上飞的空姐,一个月也是八百块钱的工资,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段子,千禧年初,一个内地小县城的学校班主任,跟他的学生讲。
‘咱们现在的生活水平,跟十六年前的京城差不多。’
看着王超奇过去浅浅抱了一下,又接过行李箱,钱度只能心里嘟囔两句了。
接上人,隔天晚上就组局,在一套比他那个豪华多了的花园洋房里聚了一次会。
到场的全是泸上这边的公子小姐,钱度一个也不认识,也没想认识的打算。
本事够了,自然会有人过来打招呼,本事不够,凑过去表面上看在是王超奇和任婷带来的,笑嘻嘻应着,其实已经打上了‘巴结’‘讨好’的字样。
钱度不自讨没趣,只能和任鑫源在一角待着喝酒。
老外的留声喇叭机一曲曲放着,舞池里男帅女靓,裙边飞舞,圈子转起来让钱度看着直迷糊。
任鑫源的注意力一直在钱度身上,也有人过来请她跳一支舞,可她怕钱度误会就给拒了。
换以前哪会考虑这些,恐怕在场的人九成九都不会在意这些,就像任婷和王超奇,同样会跟其他人跳舞,可毫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这就是认知不同,三观不同,钱度用屌丝思维想,她跟我跳舞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孩儿会不会对我有意思。
然后舔狗血脉觉醒,凑上前开始搭讪,后续嘘寒问暖,逐渐走上患得患失,自我内耗的路上。
钱度想了想,还是起身,邀请任鑫源跳了一支舞。
不说别的,俩人友情关系还在,总不能直愣愣喝一晚上闷酒吧。
一直闹到凌晨,又三三两两和熟悉的人凑局去半夜开门的馆子吃夜宵,折腾到凌晨将近两点才算罢。
王超奇看向钱度,给了男人都懂的眼神,“今晚我就不回招待所了。”
任婷则是盯着他:“你可得安全的把我妹护送回家,要是出个意外,哼哼...”
“......”
凌晨两点半的泸上街道,前面再加一个年份,八四年的后半夜。
钱度还真不能撂挑子让人姑娘一个人回家,保不齐出个意外就完犊子了。
俩人从街头走到街尾,穿过一条条街道,有的地段没有路灯,有的地段十五米一盏。
狭长,昏暗,静谧...
钱度能听见她的呼吸声,仿佛还能夸张地感受到心跳。
“源源,你...之前在信上要的热干面配方,店开的现在怎么样?”
钱度没话找话,早在北大宿舍严述其实已经讲过了,这店在泸上扑的不能再扑,可总得有个话题不是。
任鑫源努着嘴,道:“没有在京城看到的,你经营的好...”
那店面现在还在
她本家小表弟手上垂死挣扎呢,生意说差,其实是和钱度作比较的。
房子是自家的,每个月够水电,够员工工资,还有结余弄个吃喝钱,就已经算成功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钱度给送到她家弄堂门口的梧桐树下。
俩人站定,钱度心里在酝酿该说什么告别语,可直勾勾对上了任鑫源的眼睛。
弄堂口五米外有一盏路灯,不过光线被梧桐树抵消了不少,可尽管如此,钱度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
任鑫源嘴一张一张的,想说什么,却又犹犹豫豫开不了口。
四周很静谧,没有人迹,更没有犬吠,反而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氛围没由来的一下子怪异了起来。
“源源,你...”
你早点回去休息四个字钱度还没说全乎,这丫头一整个大胆的扑了过来。
钱度落了个满怀,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内。
“钱度,我...我知道这样不可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我喜欢你...”
人和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动物只有本能,人却拥有情感和思维。
钱度刹那间的心乱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推开,理性上得推开,可感性上他必须承认,自己不想推开。
听着任鑫源不停地倾诉,怀里的小人儿仿佛要努力往他心窝里钻似的。
许久,话落,俩人缓缓分开。
“源源,我必须坦诚的跟你讲,我是有对象的,你也知道,她叫韩子童,我不能...”
话又没说完,面前不足半米,仰面的女孩儿已经泪如雨下。
钱度又麻又慌,忙不迭给她擦眼泪。
“源源,我不能伤害你,更不能伤害韩子童,你懂我...唔...”
任鑫源的动作,瞬间给钱度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算什么,爷们儿这是被用强了?
钱某人的大脑再也保持不住往日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