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消化完巨大信息量,宋暮阮一扫先前的伤心,如芙蓉般娇丽的脸蛋骤时雨过天晴。
“嗒嗒嗒——”
她调转娇躯,两只肉桂短靴在青石板上,几步便返回到霈河岸边。
“咦?”
她止步,隔河遥望着家门。
门前,有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一位鼻戴金丝眼镜,书卷气未脱的清秀。站在石阶上左右远眺,似乎在寻她。
另一位则是她先前道谢的那个,此刻正立于她家楠木门扇的中央。
峻深眉骨,清冷凤眸,两片薄凉如弓的唇。
脱下的BrunelloCucinelli大衣随意搭在臂肘间。
露出里面的一套墨夜灰西装,那不勒斯手工剪裁,褶皱纫得自然,从滚边肩到裤腿如垂直瀑流,完美贴合着他的颀隽身姿,周身显出一种深沉冷怠的从容气度。
看来这男人,就是昭昭姐口中的表哥——
萧砚丞。
二十岁念商科时期,在美国建立创南资本。
二十二岁卖掉公司回国,一心拜古建筑大师佘老为师,潜心在梓梁巷修学并提前一年完成学业,同时拿到了华大建筑学硕士学位和博士offer。
正当众人以为他要攻博走佘老教授的路线时,他却回到中港,继承了家族企业华洋海运。短短四年融资上千亿,并购多家公司,涉足船舶、科技、建筑等多领域。去年,又以华洋海运为母体建立萧氏集团,并把总部迁至华市。
这是一位当属国内最低调,最离经叛道的商业大佬。低调到国内各大财经杂志只有他这几年弃商从学,从学又经商的传说,却没有一张相关配图。
宋暮阮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的视线,依着不紧不慢的步调,走过汉玉白拱桥。
靴尖刚落定到家门前的古柏树荫里,一道身影快速迎来,温润声音同时传至——
“你好,请问是宋小姐吗?”
她掀起薄红的眼皮,下方两瓣饱满的唇瓣微张,嗓音自带江南女子的软糯:“你好,我是宋暮阮。”
眼镜男点头,一手压着西装前襟,礼貌递上名片。
“你好,我是元卓,就任萧氏总裁秘书。”
“宋小姐,想必祁小姐已经告诉你我们今晚需要借宿的原因。”
借宿?
宋暮阮伸出的手顿住,细嫩圆润的指尖微微蜷起来。
察见她生出退却之意,元卓耐心解释:
“是这样的,宋小姐,本次考察任务是今天临时接到的。”
“时间紧急,不巧又是元旦跨年夜,就近的五星级酒店都已预订完。”
说着,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清秀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匪夷所思来。
这两日他们不眠不休,加上转机时间,统共坐了三十个小时的飞机。
本来从美国转机到法国,再飞回中港去看望萧老太太,是萧总授意的。
但,早上刚落地法国机场。
萧总就看了几秒手机,便命他马上改签去浔墨。
在萧氏工作三年,从没见萧总改变计划。
修葺崇净古寺本是个小项目,往日都是交给工程部,这次却出人意料的走心。
当然,上司的海底针心思,也不是他这个下属能够随意揣度的。
更无需向下属的下属过多解释。
元卓收起心思,避重就轻道。
“宋小姐,你放心,我们只暂住一晚,明天会搬到公馆去。”
“为了合作愉快,到时请你也一起过去。”
掌心里的手机屏亮晃到眼,宋暮阮瞥见上面的字样——
[妹妹,助理日薪一万,两周结算,会开实习证明。]
[记住,不要给你哥说是我介绍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宋暮阮迅速算了笔账,接过眼前的烫金名片,应承下来:“好的,但家舍……”
“咦?”
“小阮神!请问可以合影吗?”
一声激动的惊呼响彻在身后。
宋暮阮回头,是一位抱着儿子的女粉丝。
她向来不会拂同性粉丝的意,只好略带抱歉地对元卓说:“不好意思,元秘书,耽误您们一分钟。”
“谢谢!”
女粉丝说着,高举起手机。
屏幕里,古门前那位不可言说的男人也纳入了镜。
宋暮阮伸手,刚想调试手机角度,只见元卓疾步走去,挡住了那道隽立的身影。
“咔嚓咔嚓——”
女粉丝雀跃按下保存键,肉肉的小脸上现出一对小酒窝。
“小阮神,你真的太美了!”
从小到大,欣赏她美貌的同性异性不计其数。
做人要谦逊。
做美人儿更要营造美而不自知的懵懂感,才更勾人。
宋暮阮假装羞赧地别开脸,故意错过粉丝炙热眼神,言不由衷地谦虚:“哪有,其实今天化妆了。”
粉丝比对着手里的照片与眼前的少女,更是兴奋得两眼冒光。
“你真人比直播时更美诶!”
“不知道以后是哪个男人祖上冒青烟,能娶到你这个顶级学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