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让府医带着治烫伤的药膏过来,褚表哥嘴硬,都烫成那样了。你快些去吧,莫要管我,在自个儿家里,我能有什么事。”
千帆犹豫着。
江韫忽而提声,“你还不去?褚表哥那手可还是要写字的!”
“奴才这就去,郡主您……”
“不必管我。”
千帆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跑着去找府医。
*
回了枫泊院,江韫仍是惴惴不安,一夜噩梦连连,扰的她没歇好,整宿都没睡踏实。
第二日早起了半个时辰,说是不放心褚昱,要去瞧瞧他。
秋画替她通着发,笑着说:“郡主可从来没有起的这般早过。”
江韫将目光落在窗棂,隐隐可见外面一片漆黑,天色尚早。
她揉了揉眼,含糊说:“日子不禁数,今日还得陪明儿去买给聆姐姐的东西,送走了她,也到该回宫的时候,再待下去,皇祖母怕是得恼了。”
秋画说是,“这次出宫的时间的确久。”
“褚表哥昨夜还烫伤了手,我得瞧瞧才安心。”江韫打了个哈欠,催促着秋画快些,“这会儿见一面,再见得到夜里了。”
秋画笑着说好,又赶紧吩咐外面的二等丫鬟,说是让厨房紧着做早膳,多做一些。
江韫打扮好了,随意的用了几口早膳便说吃不下了,让秋画提着食盒随她往松直院那边去。
倒是赶了个巧。
此时天色擦黑,她才过了月洞门,透过影影绰绰的花枝,一眼便瞧到褚昱的身影。
江韫扬声喊了一声:“褚表哥。”
褚昱停步侧首看过来,江韫往前几步,绕过花枝定睛一看,看清对面的一瞬,她脚步一滞,面上的笑意也凝固。
江延在褚昱前三五步之前的距离,斓袍着身@,面如冠玉,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
“韫儿,你怎么在这儿?”
“哥哥。”江韫僵硬着挤出笑容,手背在身后,摆手让秋画快些藏起来。
可惜,没能逃过江延的眼。
“提的什么?”
秋画躲避不得,垂首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江延眉心紧蹙,他瞥了眼褚昱,抬步朝着江韫走了过去。
江韫恍然回神,她迎了上去,福了一礼堵住江延的路,杏眼圆溜溜的,“哥哥,你怎的还在府里?”
江延看着妹妹欲盖弥彰的模样,心里头忽地浮现出一个猜想。
他定定的看了几眼江韫,这才温声说:“今日有些事耽搁了,出门晚了些。倒是你……”
他抿抿唇,良久才接上话,“倒是你,晨间露水重,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
江韫松了一口气,哥哥应当是没有发现吧。
“我这便去平宁院给祖母请安。”
江延“嗯”了一声,说自己还有要事,便先走了,江韫福礼同他道别。
江延到底是没忍住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沉沉的出了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江韫捂着脑袋,也不敢诉委屈。
江延到了褚昱身侧,声音有些冷硬,“衍之,你走还是留?”
闻声,江韫立即将视线挪了过去。
褚昱垂眼,转身向江韫行了一礼,说自己时间也紧,“同表兄一起出门。”
江韫急的想喊住他,但触及江延不赞同的视线,便不敢再说话,只好委屈巴巴的看了褚昱一眼,“那我去祖母院里了。”
江延颔首,“好。”
江韫磨磨蹭蹭,见褚昱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自己一眼,心里头委屈更甚。
她闷闷不乐的转身往另一边去。
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褚昱才抬眼看了一眼。
江延瞧着他的动作,这才问,“你……你同韫儿。”
话未说全,但其意二人心知肚明。
年少慕艾,倒也没什么的,只是江延隐约记得,祖母似乎曾经说过一二句韫儿同褚安之。
娘亲也爱拿自己同褚衡比,有次不慎说漏嘴,说自己可不能被妹夫给比了下去。
他一贯以为,祖母同母亲该是想将韫儿许配给褚安之的。
若她们真有此意,光看而今韫儿与褚衍之二人间那青涩的爱慕,怕是都得成阻碍。
还是极为棘手的阻碍。
是个旁人倒还好,偏偏是褚衍之。
江延拧着眉头,希望之前是自己会错了意。
“我同郡主……”褚昱手背上涂了药膏,凉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痛,他垂眸看着地上残花,声音很低,“郡主是天边明月,衍之怎敢肖想。”
无端的教人听出几分落寞来。
江延斜眼看他,见他表情认真,不似做伪,便也没再多言。
这日晚间,江韫照例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