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意思。
果真是在宫里头活的时间久了,什么事情都能看见。
江秀雁没有回应这句话。
看了看亭外略见阴沉的天色。
问:“惠妃可知外面发生何事?”
秦惠妃自然了悟,唇畔微勾,眼底闪过几分难以遮掩的厌恶。
嘴上淡然说:“一些小爱好,谁能说什么呢?”
“倒是真的啊。”
秦惠妃冷哼一声,漂亮的脸蛋一副“你就骗骗傻子”的表情。
说:“你给我装,你进宫这么短时间找到的事儿多得去,还要从我嘴里讨句准话不。”
“说不准,这些事儿就是你传出去。”
最后的小声嘟嚷,是真相了。
但江秀雁仅听在耳内,她不说。
“今儿皇后让人请安吗?”
平素王嘉珏是很平易近人,但抵埗仁景宫便发生有违人伦的头等大事。
江秀雁说不准。
秦惠妃这下真的对江秀雁好奇极了。
问:“你是怎么找到医案的?这么个小事却不知情。”
江秀雁困惑极了,道:“妾是医女啊。”
言下之意,是后宫发生的事,就只有宫妃才最明白。
秦惠妃心思不纯,却也如江秀雁所想,不坏。
最少,对于与她为善的人。
说:“皇后忙着处理家事,明昭仪那边也在忙,你就安生一下,先别出去把事情闹大了,引火自焚。”
引火自焚。
江秀雁心中琢磨着李琬也说过这四字。
抬头,看着秦惠妃貌美如花的脸容。
生怕事情不明不白,问:“明昭仪就是宁王的生母吗?”
秦惠妃没好气地翻白眼。
但作为皇帝还是王爷时所纳下的旧人。
还有来日方长的长久合作,细细替江秀雁恶补一些宫妃秘辛。
待江秀雁听见不少李琬也不知的内幕。
秦惠妃也说得嘴皮子乏力。
江秀雁起身,道:“天色不早,妾先行告退。”
对于她的来去匆匆,秦惠妃似是习惯了,摆了摆手。
*
江秀雁甫踏出亭子拐了个弯,听见林间传来猫叫声。
似曾相识的画面,教她的眼皮子跳了又跳。
唯一不同,没有冷香。
箜篌也有所惑,却听见江秀雁不容分说的命令。
“你去看看林间是否有猫儿,如果见着就看看哪一个宫走出来。”
“本宫乏了,先回去歇息。”
说着,江秀雁头也不回地往屋子走。
就像后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箜篌只是个宫女,自然听令。
但江秀雁这边要来的,终究躲不过。
就在她走进屋子关上大门,以为躲过一劫。
熟悉的冷香,伴随着低沉声音在屋子出现—
“本宫就这么可怕吗?”
江秀雁被吓得尖叫,但口鼻同时被大掌紧紧掩着。
呜咽几声之后,对方还是没有放下手。
浓郁的冷香,是鼻子可闻到的浓厚,几乎要迷晕了她。
直至—
她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狗吗?”
李琬抿着嘴,不满地看着转身看过来的江秀雁。
但眼底明晃晃的笑意,不似说诉掌心多痛,更似是……
喜悦。
“你是疯子吗?堂堂太子大白天跑进妃子寝室。”
江秀雁管李琬高兴不高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身子靠近他,双手搁在他肩头,压低声音,恶狠狠地瞪着他。
李琬看着江秀雁气得出烟的娇颜,失笑。
说:“那么我大晚上就能跑进来,嗯?”
听见李琬的“疯言疯语”。
江秀雁忍不住失仪地翻白眼,气极几乎要提刀杀人。
但她不擅长拿刀剑砍人,换个毒粉毒药倒好。
思及毒药,她看向李琬的眼神有点不好。
来到仁景宫,她就只带了六款毒药。
计算昨夜花在真的“假太监”身上,如今还有四款。
而余下的日子尚久,她得小心挑选时机,用作自保。
但李琬之举,实在太气人。
不灭一灭他的威风,他还以为她是宫中讨人喜爱,只会伸出爪子讨抱抱的小猫咪!
李琬全盘接过江秀雁形同实质的杀意。
心底还是美滋滋的,说:“你把心思藏严实一点啊,不要把要毒死我的心思透露出来。我可是惜命得很,会闪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