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预言厅对于神秘事务司的重要性。”
阿纳斯塔西娅对信任预言这种事情嗤之以鼻,她向来认为预言只是生活的一剂调味品。但她能够在神秘事务司得到一个相对来说稳固的地位,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满分的占卜学。尤其是考虑到战争的结束早被特里劳妮家的那位先知所预言,预言厅能够有如此高的地位也实属事出有因。
“将那颗预言球的位置还原,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斯黛茜。”
“一天远远不够。”
“那就一个星期,”怀特不容置喙地说,“清剿魔法部中最后残留的食死徒余力,我们不能在这个当口出问题。”
阿纳斯塔西娅感受到深深的无力,但她无从拒绝:“我明白了。”
“我会让斯帕卡尔从旁协助你,”怀特说,“我相信你会给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的。”
预言厅像教堂一样高,里面摆满了高高的架子,架子上是许多小小的、和灰扑扑的玻璃球。在架子间那些臂架烛台的映照下,玻璃球闪着暗淡的光。与平日里的肃静不同,预言家上的预言球们都发出刺耳的响声,像是千百个孩童同时开始啼哭,房间里异常寒冷。
斯帕卡尔.霍华德几乎在她走进预言厅的同时就迎了上来:“上午好,迪尔伯恩女士!”他皱着眉头,“哦,梅林,这些预言球简直没有一刻是安静下来的。”
“这样的情况多久了?”阿纳斯塔西娅注视着两排架子间昏暗的通道。
“一个星期,”斯帕卡尔回答说,“就是在您请假以后的第四天开始的。”
阿纳斯塔西娅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她抬头看着最近一排架子的顶端。从架子里伸出的一支闪着蓝莹莹亮光的蜡烛下,闪烁着一个银色的数字:53。
“你们没有试图找过出错的预言球吗?”阿纳斯塔西娅试探着问。
“除了被许可的缄默人以外,没有人能触碰除自己以外的预言球。”
“其他的缄默人呢?”
“怀特司长不信任他们,”斯帕卡尔沉着声音说,听起来有些怪异,“他怀疑是缄默人中出了间谍。”
没被发现——阿纳斯塔西娅对自己说,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了——一切都是安全的。
“那我只能请你先暂时回避一下了,斯帕卡尔。”
“我可以帮助您。”斯帕卡尔异常的坚定。
“没关系,这是我分内的职务,”阿纳斯塔西娅竭力做出一副从容的模样,“相信我,用不了多长时间。”
斯帕卡尔看起来并不是很甘心。他有些不情不愿的瞥了一眼深不见尽头的走廊:“我在外面等您。”
斯帕卡尔走后,阿纳斯塔西娅顺着架子之间长长的过道,轻声慢步的向前走。架子的每只玻璃球下都插着泛黄的小标签。有的玻璃球闪烁着一种诡异的、液体般的光芒,也有的里面黯淡无光,就像保险丝烧断了的灯泡一样。
八十二…八十三…八十四……
八十七排十七号,1961年2月19日,Anastasia.Esther.Dearborn
八十七排十八号,1961年2月19日,Regulus.Arcturus.Black
阿纳斯塔西娅用手指握住了那两个灰扑扑的玻璃球。令人诧异的,两个玻璃球都好像在太阳底下晒了好几个小时,就好像球内的光亮把球面烤暖了。她缓慢的,将两颗预言球调换了位置。一瞬间,耳边喧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静默的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听觉,只剩下耳鸣声嗡嗡作响。
本属于阿纳斯塔西娅的预言球发出了温热的光芒,然后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倒流……帷幕……黑暗卷土重来。”
她甚至能从这断断续续的机械声音中听到魔法部那群老头大呼小叫的声音。那群投鼠忌器到以至于战争持续了十一年之久、最终竟然要一个婴儿来结束战争的蠢货。阿纳斯塔西娅想不到让他们听到这条预言以后的后果会是怎样,但她明白自己绝不想成为阿兹卡班的常驻民。而另一方面,她不信自己是能有让黑暗卷土重来的本事的那个人。
她再一次将自己的预言球放在了本属于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个早就死去的食死徒的位置上。
喧嚣的刺耳声音没有再次响起。
或许她的猜测是对的。预言球对于死人的反应向来迟钝,而她只要能够在神秘事务司待下去,这个秘密就能一直隐瞒在泛黄的铭牌后。
做完一切以后,阿纳斯塔西娅走出了神秘事务司。
“您解决问题了?”斯帕卡尔站在墙边,看起来一直等在附近。
“对调回放错位置的预言球是一件不算太难的事情。”
“啊,那实在是太好了。”斯帕卡尔看起来显得十分兴奋。
阿纳斯塔西娅有些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努力使神情看起来不那样好奇:“你很喜欢神秘事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