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见。
这次司桃的出现是始料不及,也让宫成再次陷入失去她的恐慌和痛苦之中。
思绪纷飞间,宫成看到眼前的土地成了水面,波光粼粼间。
出现穿着粉色长裙的女人,那人长发及腰,背对着宫成。
他知道是谁。
但这次,宫成没有愤怒,心里升起淡淡悲伤,他看着那个背影,声音哽咽。
“要走了吗?”
“是,该走了。”
宫成的手紧了紧,又再次松开。
他说。
“好。”
刹那间,背影化作一片片光片,消失在无垠的大海上。
自此,宫成平静地睁开眼,他抬手摸了把脸颊,上面是泪水。
三年的时间,迟耀也是第一次看到宫成哭,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后只好等着宫成开口。
很久很久,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冲破云层,阳光洒满人间。
宫成才哑着声音说。
“我和她,道别了。”
“我是不是应该说恭喜。”迟耀的声音很淡。
“这次和以往不同。”宫成也说不清哪里不同,但直觉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恭喜。”
陪了宫成一整夜,迟耀累得起身走进卧室,没/脱/衣服直接倒在床上,几秒后熟睡。
宫成也想像上次那样,狠狠抓住司桃的手,质问她,把她锁在身边。
可他累了,他留不住要走的人。
索性。
就放她走,天高水长,司桃也该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翱翔。
自此,对她整整三年的恨意,在这瞬间消失不见。
同样消失的还有宫成那颗沸腾的心。
-
从酒店离开,司桃坐在木溯车里不停流泪。
木溯没说话,把人安全送到后,他将车窗降下,叫住司桃。
“以后还会再见吗?”
刚才在车上,木溯看到司桃买了回C市的机票。
这些年的牵扯,在那一刻,化作云烟。
司桃身子僵住,她没回头,只是抬手摆了摆。
木溯了解后驱车离开。
司桃回到家开始收拾行李,她将自己和宫成的合照放在箱子的最底层,后来快要收拾好时,她又把所有东西倒出来。
坐在地上看着那张合影,她用始终轻轻/抚/摸/着宫成的眉眼,他的眼里带着淡漠,唯独看向她时无比炙热。
司桃没哭,只是心里很难过,连带着胃也跟着疼。
她看着他,最后把相片拿出来,撕成两半,又撕成四半,撕了很多次后扔到垃圾桶里。
这间房司桃半个钟都待不下去,她换好衣服拿着行李离开。
直接赶去机场。
她在机场的座位上坐着,整个人呆滞又沉默。
哭闹着路过的小朋友看到她后停下哭声,小声说:“姐姐,你怎么啦啊?”
司桃抬起头,茫然地摇头。
小朋友快速把手里的糖塞到她手里。
又飞快地跑开。
司桃眨了眨眼,剥开一颗塞到嘴里。
巧克力味的硬糖,并不甜,甚至泛苦。
但她还是麻木的全吃了。
天蒙蒙亮,司桃给房东发了退房信息。
开始检票后,司桃站在登机口,回头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看着自己的这些年。
从今往后,司桃再也没有宫成了。
‘您所乘坐的航班即将飞往B市。’
昨晚司桃把目的地改签了,她想再去看看和宫成一起生活过的城市。
‘本次航班飞行共计两小时四十五分。’
‘飞机已进入B市上空。’
‘飞机即将降落。’
舱门打开后,司桃跟着人群下机。
久违的B市,司桃叫了辆网约车前往后巷。
她想去把纹身洗掉。
不多时,名叫‘青’的纹身店,出现在面前。
司桃仰头看着那歪歪斜斜的排版,又看着荒草丛生的院落。
她不确定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女孩儿俏皮的声音——‘请进。’
司桃推门进去,有些陌生地看着眼前黑色长发及腰的女孩儿。
女孩儿看到她很激动。
“你来啦。”
司桃这才勉强把眼前这个人和三年前一头蓝发的女孩儿对应上。
“能洗纹身吗?”她问。
“可以,”女孩儿沉默半晌后又说:“我听说你和宫成的事情了,”她思索片刻后,才决定说:“不过宫成过来把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