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卖萌撒娇,唤她姐姐,唤她小名,她从不理会,一直是天山冷艳的冰雪。
直到贵妃胞弟成了年轻的明洲王,为她引荐来新的幕僚,名叫萧衡。
精通五术,又能说会道,在太后身边,可医可谋,深受重用。
天子不以为意,直到他看见贺兰韫对他展露笑颜的那一刻,他嫉妒得心坎泛酸。
为什么她有这样美的笑脸,却吝啬给他?
他怒得想要发疯,却没有任何底气夺回她。
直至今日,他终于一个人拥有了她。
可是她怨透了自己。
天子受不了这样憎恶的目光,胡乱扯过腰带蒙住了贺兰韫湿润的眼睛,将她愈发用力地摁住。
“呜……”
她崩溃得哭出声。
为清白流逝的当下,感到深恶痛绝。
西陵的圣女,书院的翘楚,太傅的高徒,如此卓越的她,最后却被当作男人泄||欲的解药,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没完没了的亵弄,在她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她要让贵妃和他的养子,登上最高的皇位,再从上面跌下来,互相残杀,不休不止。
……
那夜下了很大的雨。
她不顾太后的挽留,裹紧狼狈的身躯,一路冒雨奔向宫门。
萧衡在门外等她,等了很久,伞也忘了带,淋了些雨,仍是站得笔直,风度翩翩。
贺兰韫委屈地看过去,心酸的眼泪混着雨水淌过脸颊。
萧衡惊诧地掏出锦帕,擦拭她冰冷的眉眼:“怎么哭了?”
她沙哑的嗓子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想起了曾经在书院与他讨论的杨花。
无辜的杨花,随水漂泊,便是不洁。
她,也被迫成了一支水性杨花。
……
“公主,符玉公主……”
婢女的声声呼唤,响在耳畔。
“嗯?”
贺兰韫回神,迅速擦去脸上冰凉的泪水。
“什么事?”
随侍的婢女指着马车窗外,提醒道:“萧大人在宫门口等您。”
“过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
公主的马车稳稳地停在跟前,萧衡一本正经地行礼。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上马车来。”
贺兰韫招手道。
“这,于礼不合。”
萧衡余光瞥向左右,偏僻无人,其实偷偷上了也没人知道,但他矜持,也为对方名节着想。
“别逼我像太后一样扇你。”
贺兰韫粗暴说道。
“你……”
萧衡瞪大眼眸,有种隐忍的无奈,还是不甘愿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