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欲坠。
“春娘,他是皇上。”提醒她的同时也在提醒他,逾矩对谁都没有好处,皇上将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就是最后一次试探的机会,他该庆幸他还想试探他。
“那天的女子知道他在外面……”
“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
“我可以认罪,我知道你非常想让我签下认罪书,否则子安哥哥的书信,你不会让我看见。”
“子安哥哥说的对,祖母在家日夜挂念,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认不认罪都一样……”
“只能听你们的。”
春娘的声音越说越细,犹如绷紧的珠帘,在紧些她便要散成一粒一粒,面目全非。
钱翊说的是任人宰割,早些认罪祖母也少些担忧,好颐养天年,这些宜子期知道,否则信也不会放进来,只是他不解的是春娘,一场雾里看花般的□□到底让她开了多少窍。
宜子期当然不会明白,钱婆子为何只教她读书,看书,从不教她其他,有些人天生开窍开的慢,有些事也不是你说了她就会少走弯路,世间一切的至理都不过是前人双腿走过,后人双腿同样踏进去,如此循环往复得出来的教训,只有教训最能让人忘不掉,因为切切实实疼过,只疼才觉活着。
“他如今也是风光无限,小小的一封信还拦着不成。”他心潮不再平静,无意回避着,盯住脚下,又厌恶的将想爬到他鞋面上的虫子踩死。
“你不说吗?”
“皇上没有娶你,娶你的人叫高羡,那女子不是别人是宫里正受宠的娘娘,皇恩浩荡,十里红妆,娘娘过的是锦衣玉食般的生活。”
“皇上与娘娘琴瑟和鸣,恩爱不疑。”宜子期说的全是人尽皆知的事,春娘却是第一次关心自身以外的事,原来也不是什么钢筋铜骨,浇得透。
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娶她的人叫高羡,她一直都知道的,他们的婚事也由衙门作罢,只是为何她还会这样,这样的令人不喜。